对于横卧马背上,丰子都先前在龙门镇被大内侍卫捉拿带走时已经历过一遭,这次又是如此,不由得颇是苦笑,那次凑巧尚有殷先生搭救,这次却是有谁会来救自己呢?只觉心里甚是悲苦。
山路崎岖颠簸,那马撒蹄如飞走得甚急,马蹄踢起的石子泥块便时不时打在丰子都的脸上,火辣辣地痛,他也不知道是否流血,但听到耳边风声呼呼直响,那地面飞快地向后倒退,登时吓得哗哗大叫,唯觉一颗心颠簸得尤甚过于那山路,上下震荡偏偏又是难以破腔挤出,极其难受,呕吐一次又是一次,最后只得干呕黄胆水。侯登觉见状哈哈大笑,益加驱马驰骋,专往石子泥块越多的山路上狂奔。丰子都心中悲哀,咒骂叫喊已懒得去多念,索性紧紧闭住双眼,任凭石子泥块在脸上乱打。
每当逢有前路分岔,侯登觉便策马只往右向而走,一路驱驰不停,晌午时分,眼前道路渐渐平坦开阔起来。
那骑下马匹急奔半日,经已疲累至极,越到后面越呼呼喷气如同牛喘震得天响,时不时还抖颤着头颅悲鸣。侯登觉却是不停地加鞭驱策,每当座骑稍有缓慢,便双腿用力夹蹬,毫无悯惜武力。又狂奔多时,那马匹突然一声长嘶,再也无力驰骋,前肢跪地,“轰隆”的一下大响,和身摔倒在路旁,口中直吐血水白沫,竟是乏力虚脱而至倒毙。
丰子都“哎哟”惊叫一声,来不及跳身离开,已是碌碡一般跌出马背,止不住那惯冲之力,翻滚着身子扑进旁边一条溪涧里。
侯登觉早已跃身闪在旁边,瞧见丰子都连滚带爬跌进水里,久久不能浮身出来,不知道那溪涧水深水浅,暗自吃惊,忖道:“原来这小子根本不会武功。哎哟,糟糕,可莫要给淹死了。”急忙趟进水里来到丰子都身边,将他捞出水面。丰子都肚子里咕噜噜直响,猛地张开嘴喷出大口溪水,侯登觉转头避让不及,顿即给他兜头兜脸喷洒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