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想道:“原来这刺竟是女的。”嘴里急忙说道:“好,好。我不乱动就是了。”此刻脊背紧紧躺靠住大石面,身前三柄长剑更分指自己三处要害,便想要来乱动,确亦然不得。丰子都睁开右眼向上看去,果见执剑的为是三名年轻女子,个个俏容紧绷,双眼瞬也不眨地挺着长剑抵住自己。
右首那个女子手中长剑微一用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鬼鬼祟祟的跟住我们?”丰子都但觉左眼眼皮一阵剧痛,也不知道是否已被她用剑刺瞎,心念电转,忖道:“可不奇怪,我却什么时候跟住她们了?看来双方须当有些误会。”忙不迭叫道:“别刺,别刺。我只是恰巧路过,要来掬些江水喝而已。”那女子嘿嘿冷笑,说道:“骗鬼么?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来说,本姑娘真的一剑刺下去了。”然而终究凝住长剑去势。
她旁边另一个女子问道:“白师妹,你确定跟住我们的就是这个人?”那白师妹想有一想,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光秃着一颗脑袋。哼,眼前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用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东西。两位师姊,你们说不是他又是谁?”
丰子都不禁啼笑皆非,这才来明白当前之祸是由自己光秃着一颗脑袋而致引起。急忙叫道:“天下光头的又何止我一个人?三位姑娘,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跟踪过你们,你们怕是弄错对象啦。”第三个女子俏容陡寒,喝叱道:“你嚷嚷什么?再多嘴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说着手中长剑轻轻一划,登即在丰子都颈上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如此一来丰子都何敢再去多嘴?遇到着这么三名动辄喊打喊杀的小姑娘,自己纵然过多辩解亦无用,惟只苦笑不已。第二个女子望住丰子都甚有片刻,冷冷问道:“我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法天和尚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丰子都耳边突然听到“法天和尚”那四个字,心中不由一动,随即想起来,这个法天大和尚曾经在药王谷后山与自己有过交手。当时自己凭着现学的武当派“穿云掌”,一掌打得他呕血不止。
丰子都说道:“我不敢多嘴,一多嘴那个姑娘就会一剑来杀了我。”说着眼光努一努那第三个女子。那第三个女子听言忍俊不禁,“扑哧”一声轻笑,随来抬起脚尖踢一脚丰子都,叱骂道:“周师姊问你话呢,你啰里啰唆什么?还不快说,可嫌命长了是不是?”那白师妹说道:“周师姊,一看此人便知道他是法天和尚的徒子徒孙。这等败类留在世上只为害人不浅,我们不如干脆一剑杀却就是。”说罢执剑作势欲刺。
既听此言,丰子都由不得大惊失色,倘使真个丧命于这三个古灵精怪的女子那莫名其妙的剑下,结果岂不是糊里糊涂,岂有此理?丰子都忙急急大声叫道:“我姓刘单名一个二字,是云南雄威镖局的帮杂。”
那三名女子听言不禁齐地一怔,那周师姊摇头说道:“刘二?云南雄威镖局的帮杂?我们可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丰子都笑道:“你们孤陋寡闻,自然没有听说过我刘二大侠的大名。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的法天和尚,就曾经被我一掌来打得倒地呕血,只满地找牙。现在法天和尚一见到我面,吓得唯为逃之夭夭,不对,应该闻风而逃才是。”那个白师妹“嗤”的一下冷笑,重重呸的一声,说道:“那法天和尚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就凭着你现今这般四脚朝天的样子,还想来把人家打得满地找牙?依我看呐,闻风而逃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