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哨声一响,教官率先一记冲拳袭向驰周面门,速度太快,后者也只能勉强曲臂格挡,瞬息间又是一记平勾拳击腹袭来,驰周立即下耕手拦挡。
教官的拳头快到连虚影都看不到,显然和刚刚打绘馨那个速度有着明显区别,驰周只能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至了高台边突然由守为攻擒腕下拉高扫击头。
教官一手曲臂格挡,一手横肘击肋挑颚,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驰周险些要被逼下高台,底下人也顿时摒住了呼吸,比自己比试还紧张。
可以说,如果驰周这时候输了,那他们也就都别想拿到毕业证。
相反,薏苡却觉得教官不会那么赶尽杀绝,最多也只是考验每个人的意志力和反应能力,综合整体意识来打分,而不是仅仅看时间长短来衡量。
譬如她只是靠力量取胜,那么教官们也不会有太多想法,只会觉得这是寻常,但如果一个实力一般的学员,各种防守或者进攻意识契机都把握的非常好,哪怕坚持的时间不长,教官也会酌情加分,因为现实中意识才是生死战中的第一要素。
这时台上的双方已经在地面锁成一团,教官仿佛在考验驰周的各方面综合应对能力,然而驰周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十字固从侧面压制住教官脑袋,一记膝顶试图攻击他的脖颈,教官也不再留手接腿扣锁,瞬息之间前者立即曲膝卸去这股力道,接一记左正蹬狠狠踹在教官右臂,双方也顿时拉开距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看起来驰周也在防守中寻找攻击的机会。
而就在在教官转身后肘击头之时,驰周不再一味的防守,而是在瞬息之间同样右鞭拳击颈。
脑袋和脖颈都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同样也是可以一击毙命的地方,可是力量不同,双方受伤程度也不同,教官并没有闪躲,直到一股巨力砸在咽喉处,他才猛地退后几步喉咙下意识涌出一口鲜红。
纵然知道驰周不是那种莽撞的人,肯定留了后手,但这份惊喜让他很欣慰,对方的力量显然有了突飞猛进的效果。
对方知道力量不如薏苡,所以想必私底下一定在用各种办法提升力量,他的天赋一直都很好,更何况还有这种决心魄力,这届学员整体水平的确都非常高。
被击中头部的驰周也猛地被这股力道击飞,看得出他脑门已经凹陷了一大块,显然头骨都碎了。
底下人都吸了口气,此刻驰周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对方肯定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所以才选择以伤换伤,不然也不会采取这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打法。
没多久,地上的人又站了起来,纵然教官喉骨受伤导致呼吸不畅,但依旧游刃有余,立即一记左冲拳直冲驰周面门。
双方顿时一守一攻缠斗起来,霎那间好几拳都打在驰周的身上,纵然如此,后者也没有倒下。
直到十分钟一到,随着哨声一响,医务人员是第一时间冲上去的,其他教官也跟着一起打分。
已经很久没有和驰周交手过,薏苡也知道对方不会甘于落后,所以私底下肯定在想尽办法提升力量,在对方眼里如果她们两个力量接近,也许他就不会输。
的确,他是个很合格的对手,关于这一点薏苡也不敢保证相同力量下自己一定就会赢,她也希望不会真的有拳脚相见的那一天。
由于喉管破裂出血,教官也只能跟着医务人员走了,又重新换了一个教官上来。
看到这,剩下的人都是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即将要上场的齐迩也是感动的感激涕零,他再也不说驰周是个木头脸了,对方一颗舍己为人的心简直不要太热烈。
接下来的测试大部分人都能抗住十分钟,也有个别人倒在了十分钟内。
下午三点考核就结束了,但是分数只有在总成绩出来时才能看到,那些没撑到十分钟到都是落寞不已。
由于不少人受伤,下午也就没有了其他考核科目,薏苡去食堂兑换了些水果牛奶去医务室看婳画,驰周至少还有身体强度扛着,但婳画就真的靠那一股毅力撑住了那十分钟。
到女病房时婳画已经醒了,只是身体四处还缠着绷带,显然还需要时间恢复固定。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病床上的人挑挑眉。
薏苡放下东西,又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了起来,“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无穷无尽,这也说明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望着其他铺位还在昏迷的女生,婳画突然苦笑一声,“可是这还远远不够,我没有时间了,我最近的心一直在疼,我能感觉到姐姐现在的处境一定非常不好,不然我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她不由抬手抓住心口的病服,每一口呼吸仿佛都在刺疼,没有人能体会到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八岁,姐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砸到了头,那个时候自己还在钢琴房里练琴,直到这种刺疼感出现她才不安的出去寻找姐姐,如果再慢一步送医院姐姐可能当场就去世了。
所以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姐姐如今有多痛苦,这种感觉让她都无法呼吸,那么姐姐所承受到的伤害肯定是无法想象的。
“也许是毕业考核太紧张了,我也经常会出现这种反应。”薏苡低着头递过去苹果,“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你能持续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你姐姐还没有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婳画定定的看着她,“你知道的对不对。”
从小到大也许她其他方面不如别人,可是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就如同一开始她相信薏苡一定能成为她们这届最亮眼的学员,事实证明她一开始的直觉并没有错。
可是现在一次次直觉告诉她,薏苡一定知道什么,哪怕对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不知道。”薏苡抬头对上她视线,“如果我知道,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一定会替你救出姐姐。”
她的确不知道对方姐姐在哪,那些只不过是自身的猜测,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更何况就算是黑暗势力所为,她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婳画的姐姐到底在谁手里。
“谢谢。”婳画突然别过头,眼角落下一行泪珠,随手拿过那个苹果咬了一大口。
跟着扭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不用怕麻烦我,如果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机密消息,薏苡并没有刻意避讳场合,只是淡淡一笑,“万一以后我成为腐败分子怎么办,你不抓我?”
四目相对,婳画目光坚定,“不会的。”
直觉告诉她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权势腐蚀,唯独薏苡不会。
薏苡正要说什么,直到手表亮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发现副指挥给她发了条通知。
“你先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与其精神内耗不如把这部分精力放在其他可以提升自己的事物上。”
说完,她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这个时候副指挥让她去训练室,大概率不会是考核成绩的事,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询问她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入职,也许对方已经得到了艾比星要攻打澜星的消息。
等来到每天晚上训练的房间,随着灯光一亮,没有了神出鬼没的金属球,整个训练室空荡荡的但是却听不见回音。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转身望去,只见副指挥悄无声息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今天已经打够了,我就不测试你有没有进步了。”副指挥扬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