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宁晕过去后,对现场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之所以这么问,一方面是想知道萧辰有没有受伤,另一方面也在担心他会不会盛怒之下失手伤了人。
胡娟从洗手间摆了个温毛巾出来给简知宁擦了擦脸,之后叹了口气说道:“辰少爷在里面关了两天,先生和太太连夜从美国飞回来,刚找了关系把人保出来。已经派车去接了,应该一会儿就到家了。”
“这次多亏了辰少爷。”胡娟说着不禁强忍着泪水哽咽了起来:“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坏呢,什么腌臢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简知宁现在身体虚弱心里也一团乱,实在没心思关心胡娟是怎么出院的,谁把她接来的这里。只是伸头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告诉她自己没事,同为病人,让她别再熬着赶紧回去休息。
胡娟之前从未进过主宅,这次事发突然,纪叔给她临时安排了一间客房。想起自己今天还未来得及吃药,胡娟给简知宁盖好被子又叮嘱了两句,暂且先从简知宁房里退了出去。
今天天色很阴,不一会屋外就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简知宁沉着眸子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此时的心境竟是比天空中飘着的乌云还要灰暗几分。
怔忪间,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从楼下的庭院中传来。想到应该是萧辰回来了,简知宁有些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子,双脚套进拖鞋扶着腰开门,缓缓向二楼楼梯口移动过去。
这次出事后,萧南途和林颖为了控制局面保萧辰出来,一直在前后奔走。现在看人终是全须全尾地回到了家里,所有人心里的大石头也都终于落了地。
局子里环境阴冷,林颖提前就让厨房备好了驱寒的姜汤,端着让萧辰喝了一碗后把人叫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萧辰在里面其实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就是在长椅上对付了两天加上心里头惦记着简知宁,所以没有休息好。下巴上冒出了些许胡茬,眼下也已经泛起了浓浓的乌青。
时隔两日,即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萧辰也不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有半分悔意,对付齐思寒那种人渣,他只恨自己当时下手还是太轻。
萧南途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家儿子得了这么大的教训还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心里一直压着火气。
深知现在不是该算账的时候,得先把齐家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
思及此处,萧南途闭眼深深呼了口气,拧眉对着萧辰说道:“齐思寒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虽然性命无碍,但左臂以后是抬不起来了。我向齐家提出了一笔大额经济赔偿并且同意转让部分公司股权,他们现在还在考虑。”
萧南途说着突然顿了顿,眼神不经意往楼上瞟了一眼:“为防他们事后反悔,我托朋友在医院打点了关系,让简知宁去做一份验伤报告,必要的时候公开承认他是被齐思寒……”
“强奸”两个字萧南途实在是不好说出口,但即使不直说,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萧辰虽然私闯民宅恶意伤人,但这件事齐家自知理亏所以也在商量对策,暂时还未出言要追究萧辰的法律责任。
趁着这个空档,萧南途先发制人将事件的性质定义成“同学有难,萧辰情急之下见义勇为”。这样一来,不仅外界舆论的风向会改变,若有朝一日当真对簿公堂,他齐家也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