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这个原因。”简知宁说着渐渐放下了筷子:“我看我妈这病………”
剩下的话他不忍出口,但裴楠心里也明白,八成是不好了,便没有追问。
这时只听简知宁继续开口道:“所以趁最后那点时间,与其耗在医院里,不如带她出去好好玩一圈。需要钱只是一方面,这计划要真是能落实了,我就没精力打理画室了,还不如转给别人,自己吃个分红就行。”
看简知宁心里把之后的事情都规划好了,裴楠只好跟着默默点点头:“那行,回头我帮你问问。”
“不过话可提前说好。”裴楠说着又举起了酒杯:“你要是真的只是手头紧,一定得告诉我。别的帮不了你,但跟钱有关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必须的。”简知宁冲裴楠勾嘴笑笑,拿起自己手边的杯子跟他浅浅碰了一下,之后夹杂着几分欣慰与辛酸的情绪,将里面所剩不多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吃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裴楠店里还有几桌客人没撤,闭店后还要盘点,所以把简直宁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夜风清凉,简知宁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独自一人漫步在街上,难得一个人安静会儿喘口气,谁知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走了两条街才想起来要打车。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安城近几年新建起的酒吧街,夜幕降临之后,才是一天当中人头攒动最热闹的时候。
临街的门牌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路边的电线杆前时不时会有喝大了的醉鬼扶在那吐上一场。
简知宁生性喜静,私心里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的,四周环视了一圈没有空闲的出租车,便要将手伸进裤兜里去掏手机。
可谁知下一秒,一只粗糙冰凉的大手突然覆在了他的手腕上,轻轻一拉差点就把他手机打落在地上。
被迎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心里泛起阵阵恶心,简知宁不禁皱起了眉。
眼前的醉汉一边摇摇晃晃拉着简知宁不让他走,一边单手指着他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你他妈的告诉老子外派学习一年就回来,老子就像个傻逼一样又给你钱又照顾你家里人,等了你整整三年。结果你可好,现在发达了回过头就把老子甩了,今儿个在这碰上,老子要连本带利把以前的债都跟你讨回来。”
那醉汉神智不清,说着便要把简知宁往街角一处没人的地方拖,简知宁胳膊扭动了一下挣脱不开,使尽全身力气将身子往后仰企图跟他对抗。即使是这样,还是硬生生被拖拽到几米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