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地上目前除了我还有一只被拴着的大棕熊,少说有个七八百公斤,一只眼睛上有一骇人的刀疤,看来是个真“黑瞎子”了,此时正嗷嗷地朝我叫嚣着,它旁边有人拔刀斩断了铁链子,迅速退出数米远。
我吓得半死,心说这梦怎么还不醒,非叫人死个千儿八百回才行?这时砍链子那人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给我做解说:“这畜生饿了有三天了,正是暴躁的时候,你要么打败它,要么让它把你和你的兄弟们全吃了!”
只见那黑瞎子寻着蜂蜜味儿朝我渡步而来。
“将军快跑!”
你将军我倒是也想跑啊,只是我身体僵硬的像个杆子,脚下像长了根,卖不出步子来。
那熊应该是真饿极了,脚下加速,快速朝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那熊扑上来的一刹那,我抬手抚上了它的头。
那一刹那,天地悠悠,草原被风带起了一阵阵绿浪,蓝天上偶尔传来一两声鹰啸,白花花的绵羊像地上的云般成片成片的移动,何等的悠然自得。而那一刹那,众人愣了,熊也愣了,我也愣了。
我的腿像上了发条,抬不动,脑袋因为紧张转的缓慢的宛如生了锈的老钟,我抹了一手背的蜂蜜,一帧一帧地抬起来送到棕熊的视野里。
熊看我的眼神似乎变了,它看我不再嫉恶如仇,马上要把我生吞活剥,而是充满了迷茫,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感动?
见它几秒钟内没做出任何反应,我用另一只手慢慢抚摸它的头,心理课上催眠一只鸡的视频赫然浮现在脑海中,虽然不知道对熊管不管用,但此时做出反应总比干站着强。
我心想着大不了死了出去,不玩了,便大着胆子用那只沾满蜂蜜的手慢慢引着那庞然大物的视线到地面上去,我人随着它视线的平移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熊熊的眼中十分茫然,我想它一定是被我整懵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注意我手上的蜜就好,千万别心情一好注意到我。
我引着它的视线盯着我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画了一条线,熊似乎被那条线吸引住了注意,我又轻轻地抚摸它笨重的脑袋,它嗷呜一声,我吓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一双腿颤颤巍巍的,膝盖仿佛失去了支撑的作用,我竟想跪下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熊竟然竟四肢一软跪卧在地上——它比我先跪了。我心说这感情好,我还有控梦的能力了,想啥来啥,是不是一会儿我再吹个口哨就能把这凶兽收作坐骑?
见那熊的注意力还在我手上,我顺势在那条线的尾部,慢慢画了个圈,再小心打量那黑瞎子,它的独眼的眼皮竟微微合了一下!我惊觉有用,便顺着那个圈又绕了一圈,也不知道熊是饿晕了还是被我绕晕了,等我绕到第三圈时,它竟真的合上了眼一动不动!
我大喜过望,赶紧跑到黑皮小哥那里去解他手脚上的绳子,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神邸一般。
“将军,那畜生怎么不动了?你用内力把它杀死了?”小哥没忍住,问道。
“没死,只是饿晕了而已。三天没吃,脑袋不好使咯。”我轻松道。
圈外那群人观察了我们半天,看黑瞎子是真没动静了,又重新围上来,那C位老头喊道:“去检查检查熊死了没!”
我赶忙接话:“大王不必检查了,此熊只是听我命令睡着了。”
“什么?”老头旁边一个中年人气的跳脚:“这熊可是草原上最壮的一头熊,鲜卑的数百勇士与它搏斗数周才将其带回,你居然说你命令它睡着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可它确实是睡着了啊.......”
老头眯起眼睛打量我,心里一定在咕咕,我能怎么让熊倒下呢?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更快地得出这个答案:“来人啊,把他衣服扒了,检查检查有没有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啊?”我整个人大惊失色,可已经来了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把我架起来,三下五除二把我上衣扒了,草原上风还挺大,我瑟瑟发抖地被他们摁住,跪在地上,那黑皮小哥眼下被解了束缚,怒喊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喊完他的下场是被重新绑到了柱子上,我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示意他千万别再嚷嚷了,万一一会儿不由分说地把脑袋给他削了,我可不乐意看到血淋淋的画面。
扒去的上衣被拿去检查,未能发现任何异样,老头马上下令把我扒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