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 第7节(1 / 2)

热吻凛冬 山药可爱多 2344 字 6个月前

没有钱。

    上一次买了一套高级定制的职业装就花了十万块,积蓄全都花光了,再还季时景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抿了抿唇,抬起头道:“但是我可以慢慢攒钱,总有一天能够还清的。”

    她知道季时景不差她那点钱,但是没来由的,她就是不想低他一头,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总希望两个人是平等的,却忘了本来就身份悬殊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平等。

    季时景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她高中时候总是说喜欢他,或许他也只是当成是小孩子的玩笑,过了那个年纪,她不再会随意的说喜欢一个人,却也没办法在面对他的时候做到无动于衷。

    很多人过了很久,心里还是会有他的地位。

    但宁挽霁不敢告诉季时景,她其实是酒后吐真言。

    或许最开始是有想让季时景下不来台的想法,但游戏到最后,先输的人,好像还是她。

    她向来都骄傲惯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狼狈,喜欢这件事好像就是这样,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而宁挽霁,从来不想做季时景的手下败将。

    *

    因为害怕在季时景面前难堪,宁挽霁草草的吃了一口后,就跑到了洗手间里。

    季时景给她准备了换洗衣物,刚刚好都很合身,她昨夜没洗澡,早上顺便洗个澡,看了看换洗的衣服,她觉得心都在滴血。

    换洗的浴衣牌子也是奢侈品的顶奢,季时景给她送来的新的时尚款女装,她查了查也是十几万的价格,宁挽霁本来说想要拒绝,但季时景非塞给她,她想了想这样欠下去,她这辈子估计都还不清了。

    宁挽霁说,这些衣服她不想要,季时景可以给他以后的女朋友,但季时景说她不要就拿出去扔了,最后她只得收下来。

    水汽氤氲,宁挽霁把热水放得很大,在淋浴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坦白来说,宁挽霁没想到她会和季时景再度扯上什么联系。

    她家不是北城市的,舅舅在北城市做公务员,所以妈妈把她送到舅舅家,户口也上了舅舅的,只是为了让她在北城市受到更好的教育,好出人头地,为了她的前途,一家人费尽心思。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舅舅对她不错,但是总觉得有种生疏感,是不被融入成为一家人的感觉,她觉得很苦,但从来没有和人讲过。

    加倍的努力,是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但她初中才来到北城读书,总是比其他同学要慢上半拍。

    高一那会儿,她以倒数吊车尾的成绩考进北城中学,全家都很兴奋。

    所有人都觉得她离北城市顶尖学府差的不远,只有她自己知道,还差得很多。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人,从小到大,宁挽霁只知道一点,就是勤能补拙是良训。她把自己伪装的活泼开朗,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是为了麻痹自己。

    人生活的太苦了,总要人为制造一点糖才可以。

    第一次在学校门口偷带炸鸡遇见面庞清隽的少年时,宁挽霁其实是起了恶作剧的心理的,她也想看季时景违反校规的样子,但他虽然纵容她,却没和她同流合污。

    其实在那一次两个人正式有交集之前,宁挽霁就知道季时景。

    她高中那会儿,百度贴吧还很流行,学校贴吧里盛传着高二学长江致知和高三学长季时景的故事。

    江致知是个芳心纵火犯,而季时景是高岭之花,模范学生,早恋这事似乎从来都不会和他扯上什么联系。

    季时景是很多女孩子暗恋的开端,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与早恋两个字扯上联系,宁挽霁不信这个邪,当时的叛逆少女,就想拉他和自己早恋,所以才去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在外表上是极其般配,站在一起就像是佳偶天成,学校里总有人会传季时景和宁挽霁的八卦,觉得两个人肯定已经暗送秋波,三好学生也逃不开爱情的苦。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早恋。

    实际上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宁挽霁心里清楚,季时景之所以不会扔下她,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大概率只是由于他良好的教养。

    根本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至于她自己,起初是因为什么喜欢季时景的,宁挽霁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高一那时候,有一天夜里下学的路上,她值日做到很晚才结束,又赶上学校里恰好停电,偶遇了季时景。

    她从小就怕黑,对黑夜有本能的恐惧。

    夜里她总会想起鬼来,胆子小得不像样。

    那时候季时景刚好查完值日情况,在走廊里准备下楼的瞬间碰到了她。

    当时的宁挽霁由于太过害怕,满脑子都是鬼,二话没说,冲上去直接就把他扑了个满怀。

    少年身形微微僵住,声音很冷,开口道:“放手,你知道这是在学校吗?”

    “……”

    她当然知道,但是她很害怕。

    宁挽霁道:“学长,你能不能拉着我下楼,我怕有鬼。”

    “你读过书学过政治,应该知道政治里提过唯物主义。”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手却被她扯住,扯得很紧。

    但这回却没再挣脱开,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恐惧。

    “不是……你难道不相信每个人都有灵魂吗?”她低声道:“我就觉得有。”

    她扯着他的手,被他一步步牵引着下楼。

    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我唯心主义,但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和她说话,总是会发散思维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明明害怕的要紧,却还要一直提。

    季时景察觉得出她手心沁满了汗珠,声音很寡淡,也很冷:“世界上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