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霁觉得被他这么搞, 她很容易想东想西,现在季时景这个模样,看起来非常像是一个芳心纵火犯,撩得她不能自已,但她理智上还得告诉自己要克制。
不能不克制。
豪门塑料夫妻的情谊只是表面夫妻,季时景大概只是客套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宁挽霁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会错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半明半暗的落在季时景的身上,将他侧脸轮廓映照的格外好看,面前男人的下颌线分明,锁骨精致,工作结束换了身休闲的卫衣,格外的有种男大学生的魅惑感在身上,薄唇轻抿,眼尾勾人,说话声音都是淡的,却格外让人心动。
方才那人把她扯在身后,手腕处的余温尚在,宁挽霁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低头看手表的季时景,想到刚才相亲男惶惶然的落跑,突然有些想笑。
本来的坏心情被季时景及时赶来的护在身后一扫而光,宁挽霁眨眨眼睛,低声道:“学长,你觉不觉得你刚才那样特别像偶像剧男主?那种护着女主的感觉。”
季时景本来是垂着眼,听她这话唇瓣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又接着道:“是吗,是你的男主角吗?”
草,是一种植物,糟糕,怎么会有这么会诱惑人还清冷好看的男大学生?
宁挽霁心虚的收起自己的邪念,接着道:“学长,那我们进去吧?”
“不着急。”季时景侧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接着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出来?怎么不在里面坐着了?”
宁挽霁垂了垂眸,心虚的低下头,季时景果然看出来她不只是为了出来透气。
她现在胃还疼得慌,方才点心吃得太多了,她跑到洗手间吐了半天,现在胃里还火烧火燎的疼,脸色还不太好看。
“额……就是吃多了胃有点不太舒服。”宁挽霁轻声道:“也没别的什么问题,刚才吐了半天,现在感觉好多了,学长不用担心我。”
“爷爷是不是给你夹了很多点心?他给你夹,你就吃?”季时景语气难得的有点严厉。
宁挽霁当然听得出来他是在生气,但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她还不太清楚。思索了半天,小姑娘才轻声开口道:“吃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觉饱了,但爷爷是好心,我总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季时景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傻的让他无语且好笑,他当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说不上是很好,但是他总得让她意识到,要学会拒绝。
“胃是你自己的。你知道不舒服,就可以和爷爷说,他如果生气有我。你这么吃下去不管自己身体,很容易得胃炎知不知道?”
冷空气从窗外倒灌进来,季时景的声音顺着风声进入她的耳朵。
宁挽霁挠挠头,接着道:“学长说的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胃也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的,但是爷爷也是好心,我不太想让老人家难过。我觉得,我其实……”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季时景黑眸深邃,平静的凝望着面前的人,又接着道:“你其实是一个很不会拒绝的女孩。这样对你自己其实不好。学会拒绝,有时候也是人生中一门必备的功课。”
宁挽霁这个人,有时候其实很轴,她的脾气总是会积压到一个点才爆发,她有时候会容易横冲直撞的顶撞对方,本质是因为不在意,对于在意的人,她总是会一次又一次退让自己的底线。
从中学时期她便是如此,现在也是一样。她自己意识不到,但季殪崋时景却看的分明。
她其实有拒绝的权利,但因为在意,会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另一个人而选择妥协,怕对方难过,但其实这些都不必要。
她追求自我,但又很别扭,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学长,对不起。”直觉告诉她,季时景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她没办法让他心情好,只能选择道歉。
“然后下一次还这样做对吗?”季时景反问道:“宁挽霁。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事实上就算你现在跟我说这段话,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你错在不该太考虑别人的想法,你有的时候不在意,就该彻底不在意到底,不应该让自己这么为难。而且,在自己食量不够的时候,适当的选择拒绝,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更何况早拒绝晚拒绝都是拒绝,你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那么难受?”
他说的每句话,宁挽霁不得不承认,都说得很对,从未有一个人比她自己,还这样了解她自己。
就像季时景说得一样,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早拒绝晚拒绝都没什么关系,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不礼貌的行为。
而她总是会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去想太多。
良久,宁挽霁才抬起头来,像小猫用舌头舔舐主人的手心一样,用手指挠了挠季时景的掌心,接着道:“我知道了,学长。”
她在讨好他,季时景却没吃这一套,接着问她:“你真的知道了吗?”
宁挽霁微微勾唇,轻声笑了笑,又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手指接着道:“你猜~我已经决定学会拒绝了,就从先拒绝生孩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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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团建,宁挽霁其实本来要拒绝,想了想还是去了,虽然学会拒绝,但是那帮人的风言风语她觉得薛怡可说得有道理,她总得学会适应。
职场这种东西,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密室逃脱的确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宁挽霁有点害怕,但是觉得她跑到一半跑了就行。
反正也没人在意她。
每个人出发的位置不一样,都在不同的单间出发,去寻找终点,大家约好了就开始被分散开来。
宁挽霁朝前走的时候没注意,戴微在她身后,在她进房门的那一瞬,偷偷用钥匙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锁头轻微的一声咔嚓,宁挽霁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好,广播的一声令下,要大家都出门。
她去刚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说不出的莫名有些心悸。
就在她准备再反复尝试的时候,突然屋子里传来电线烧焦的味道。
整间屋子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黑。
由于为了强调游戏真实性,在进来游戏前,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收走,所以她无法利用手机求救。
宁挽霁的脑子感觉有些缺氧,只能跪坐下来,额头上不住地冒着细腻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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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容琛把红茶递给季时景道:“新婚生活还不错?你家的那个小姑娘你很喜欢?”
“明知故问。”季时景接着道:“下个季度的合作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