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厅夹角的那处位置开有洗漱室,接了水进去,出巷子没两步就能看到公厕。”
辛甜一边听,一边跟着看,直到站在她最感兴趣的二层小楼面前。
“爸爸,这里呢?”
辛继荣站在小闺女身边,“这里是卧室,一楼两间房,你跟你姐睡一间。”
想到这辛继荣还有点烦躁,房间足够大,放两张床没问题,但是他要怎么跟便宜媳妇提?
辛甜不知道爸爸的忧愁,她闯进房间,才发现两边格局类似,家具是量着尺寸打造,大床、五斗柜、双门衣橱,老料子打的一整套。
辛甜站在房间,突然不敢动。
辛继荣收回神,鼓励地拍了拍她后肩,“房东提前收拾过,私人物品已经收起来,这些家具都能用,去看看。”
辛甜仰头,“真的能用?”
“嗯,正好你再检查一遍,看看房东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忘装,我们好好收起来。”
“好!”
辛甜打开衣柜,拉开抽屉,突然找到了小时候寻宝的快乐。
如爸爸所说,家具都被收拾过,只在衣柜角落捡到颗扣子,五斗柜的抽屉侧面夹着半张被用过撕破的旧邮票。
找了个小盒子,专门把这些小东西都给收起来,连爸爸妈妈那间也没放过。
寻找时,顺便拿干抹布将家具擦了一遍,最后选定靠正厅的那间屋和姐姐一起住,将贴院墙的那间留给爸爸妈妈。
等收拾完,顺着楼梯上二楼时,才发现楼梯间加了一扇铁门,上面缠了两道铁链,垂出来的链子上挂了把锁。
辛甜后来才知道,房东出租不包括东小楼的二层卧室。
二楼是房东和妻子的回忆,里面锁了一些私人物品。
除此之外,房东还有一些其他的要求。
比如房子里所有的家具摆放都不能挪动位置,可以用,但要爱惜。
还有房租要一年一结,因为房东老爷子要跟儿子一起生活,只有每年过年时才会回来住一段时间,不值当为这点房租每个月跑一趟。
每个月十块钱,外加同意老爷子年关会回来的要求。
辛甜听爸爸解释,“年关我们肯定是要回家过的,房东回来也是住二楼,所以对我们没什么妨碍,房东脾气好,今年只收了我们半年房租。”
明年二月十八才是春节,那几天老爷子才会回来。
从八月算起,到明年二月,先收了七个月的房租,等春节见面,再收明年的。
直接少付了五十块钱呢。
辛甜感激房东是个好人。
这些天爸爸妈妈找房子,她也听了几耳朵,记住了县里群租的公房,每个房间每月还要三块钱房租,这么大一间院子,每个月十块很划算了。
毕竟爸爸妈妈还没开始工作,家里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的积蓄。
这好感让辛甜住在房子里,特别爱惜,往后打扫的也更仔细。
……
辛甜最先帮爸爸妈妈铺好了床铺。
因为明天爸爸要去考证,今晚是不跟她们回和平大队的。
厨房里碗筷都归置好,但是没备煤球,炉子是凉的,他们家里灶台上用的锅,也不适合放在炉子上,这些都需要重新打。
等大致安排好,辛甜借爸爸的小本本记下还缺什么,又给爸爸明天考证加油后,丧叔赶着骡车又将她们送回家。
隔天,辛继荣被方志远一早带去食品公司,跟其他人一起参加考核。
林雪柔则去了隔壁县的煤场打探还有没有煤。
县城几乎家家户户做饭都烧的煤球,煤球供应量一来,几乎是立马就没,抢不到供应就只能自己去隔壁县的煤场碰碰运气。
运气好,能买到压好的煤球,带回家直接用。
运气不好,就只能称些面煤,回家挖泥配比自己做。
这次林雪柔没让辛甜跟着,拉煤不是什么轻松活,指给她另外一个工作,让她在生产队里打听打听,谁家有煤球票。
打听到有煤不算,还要配票才能买到。
除此之外,还有打铁锅要用的铁。
一般这种票在生产队里都用不到,应该能寻一些来。
辛甜得令,觉得一家家太耽误时间,直奔着找到了生产队长的媳妇,抱着她爸前段时间做的虾酱。
“婶,娇娇回来了吗?”
得到娇娇还在县里的消息,辛甜又问起上次黄瓜酱吃完没,顺手把虾酱递出去。
生产队长媳妇说:“你爸手艺真不赖,怎么好意思一直要你们家东西。”
辛甜不好意思地提出想用粮票换点煤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