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的身子被人扶住,回头看到齐正军,挣脱那只手。
“这是化妆间,男的不准进。”???
“主要是陆让着急,我来看看。”
手一动,扭头走了。
辛蜜垂眸,因为体虚大夏天套的小外套,之前还平坦的口袋,现在鼓了起来。
摸了摸,圆圆的,热热的。
……
婚礼仪式安排在黄昏。
上午,陆让带着自行车队呼啦啦将酒店门口的位置霸占住,让附近邻居都忍不住出来看热闹。
白衬衣,军绿裤,整整齐齐的新郎和伴郎团,各个样貌整齐,路过的女同志看过来都忍不住想要红了脸,开始羡慕今天的新娘。
陆让红着脸,神情慎重地将辛甜从老泰山的手里接过来。
忽然就发现,订婚和结婚还是不同的。
辛甜双眼都是模糊的,她手刚放入陆让手中,无意中看了眼妈妈,正扭头在擦眼睛,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真的嫁人了。
陆让有些哄不住,想了想,“今天我嫁人,该我哭吧。”
当地规矩,送嫁时有哭嫁这一说。
声音不小,周遭人都听得到。
刚刚还伤感的氛围一下子就破裂掉。
什么呀!
……
辛家不缺照相机。
无论是辛蜜那神奇到现在技术还没攻破的相机,还是商场买的海鸥df-1,林林总总老旧一共好几台。
伴郎一半,伴娘一半。
自行车车队骑到郊外,开始了自由拍摄。
辛继荣这,搂着媳妇拍了拍,扭头招呼客人往食堂送。
拜堂的场所在厂里的小礼堂。
等拍摄的人回来,站在礼堂上,夫妻两个开始共同宣读语录。
辛甜十六岁幻想的婚礼,要有公主裙和城堡,王子会牵着白马来迎娶她。
辛甜十八岁期待的婚礼,要想紫霞仙子那样,爱人驾着七彩祥云找到她。
辛甜二十岁想要的婚礼,要有车有房有自由,丈夫要懂得浪漫懂得情调。
辛甜二十五看过的婚礼,鲜花,婚纱,钻戒,男人站在尽头等待靠近。
而现实中,辛甜二十一岁的婚礼这么都没有。
穿着朴素却炽热红火的布拉吉,身边站着爱人,两人共同宣读着语录,在组织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十八岁在首都的那个早晨,迎着阳光看着红旗冉冉升起,觉醒后的辛甜总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想承认前头那十八年是真的。
二十一岁工厂的这个黄昏,面对着亲朋好友的真挚祝福,辛甜第一次肯定,她不是个纸片人。
有血有肉,生活精彩。
辛甜呼出一口气,想通后整个人放松下来,脑海中曾经执着的一些事情显得微不足道。
抱着语录,用余光偷偷去看陆让。
突然,四目相对。
辛甜抿唇一笑。
她结婚啦。
……
俗话说:乐极生悲。
精神轻松后的辛甜,仗着新婚快乐拉着陆让放肆了一把。
结果野火蔓延没能控制住,一不小心,套破了。
陆让怔怔地垂眸,看着那破裂的口子,傻了。
“怎么办!我抱你去洗澡?”他伸手想帮忙抠出来。
辛甜敏感地抖了抖,勾着脖子把通红的脸埋在胸前,瓮声瓮气道,“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