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没先到俩人住一块了。
一下子对向恺琪的印象就跌到谷底,如果不是向家退婚背后桶了陆家一刀,长明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发撒思维,不由自主就将人往告密人的身份上带。
陆长明离开前说过,为生意只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甚至没说是为陆夫人离开,还是现在谣言传出来才联想到的。
那身边人呢?
没再理会向恺琪,陆长明不在这,那就肯定在陆家。
陆家附近徘徊,还没到倒是先撞见了自家亲爹。
而陆长明此刻坐在卧室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心里头一阵阵的的难过。
曾经那么骄傲的人,现在抱着自己眼神乱闪,根本不敢和人对视,完全无法想象这半年到底经理了什么让人变成这样。
他看向父亲。
陆景舜沉着脸,“你回来,多陪陪她。”
陆长明拉着母亲的手,垂眸没吭声。
换做刚毕业那会,他肯定是不屑的。
当他是什么,说让滚就要滚,让回来就回来?
可见识过首都冬天凌晨三点的黑夜,爬起来去接货送去农贸市场时被冻成孙子,夏天高温三四十度同蔬菜挤在车厢里,烂菜叶子闷出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靠着骨气硬扛着熬过起步,攒了钱为那点废钢在酒桌上当狗,别人才象征性的施舍一样松口。
等陆景舜找到他,让接人回来时,他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重回陆家的机会。
陆长明握紧母亲干裂的手,捏了下口子,“爸,我去接人的时候,联系人说妈曾无数次请求见陆让。”
陆夫人吃疼,要收回手。
陆长明不放,再抬头看向陆景舜多了几分委屈,“是我连累的妈。”
再看父亲,才一年多的时间就老了不止十岁,他这话一出,面上掩饰不住的烦躁憋闷。
那个教导他修身养性的父亲,有些模糊。
心里跳着一丝期待。
一分钟。
两分钟。
陆景舜:“你的任务,照顾好你妈。”转身关上门离开。
陆长明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自嘲地勾起唇,手一下被人拉住,回头,母亲看着他。
“我是你妈。”
……
春雨贵如油。
步入三月,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小雨。
贵不贵的辛甜不清楚,冷是真的冷。
她啃着钱昆过年回来带的小辣鱼干,旋个不停,作为同门,辛甜自然也带了特产。
原本酒是更出名的,陆让说都是学生,最后换成了碧螺春,春困秋乏夏打盹的时候泡杯浓茶方便提神醒脑。
至于酒,只有给老师的那一份里头有,鉴于曾经被举报过,所以辛甜直接送去家里了,没带来学校。
给谢仁和钱昆的则是麻饼。
谢仁去图书馆一找一个准,问他钱昆呢,冷漠地抬头说去看热闹了。
再低头,生疏的像个陌生人。
辛甜离开图书馆,拉着走廊下陪她送东西的七月,“听说有热闹看!”
七月有点拘谨。
校园里的人太多,年轻,活泼,骄傲。
她走在其中总觉得格格不入,比在海岛上被军属们念叨还要别扭。
辛甜不放心她自己回去,最终还是拉去看了热闹。
一走进,校长办公室!
什么事闹到校长跟前?
辛甜正想问站在面前的同学呢,肩膀被人拍一下,钱昆就自己就热络起来。
他看了眼七月,“学妹吗?”
辛甜介绍,“我大嫂来看我的。”
七月面对外人足够高冷,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再加下雨有冷风吹,钱昆立马就敬而远之。
只凑到辛甜身边,互交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