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以自己的本来性情示人,并没有扮成所谓的“大家闺秀”,对方似乎也毫不惊讶,接受得非常自然。
甚至她对袁宵本人的兴趣,还要超过她口中的长安。
所以袁宵在那边跟她解释长安的种种清醒,她却总忍不住问她的事。
“袁宵在长安时是做什么的?”
“家中还有何
人?”
“为何要到蜀中来?”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卓文君此前丝毫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聒噪的人。
可惜这其中很多问题,袁宵都不能明确地回答,只好含糊其辞,随意应付过去。好在她是真的在长安生活过,所以能说出许多细节,不至于叫人生疑。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含糊其辞,却有增加了她身上的神秘性,叫卓文君生出许多猜测。
谈话融洽,自然就会让人忘了时间。直到天色暗下来,两人才回过神来。而此时,前院的宴席早就已经散了。只是这里地方偏僻,始终没有人过来打扰。
卓文君力邀袁宵留在自家做客,明日在继续说长安的故事,袁宵自然答应了。
因为是女客,所以连经过卓王孙的许可都不用,卓文君直接把人领回了自己的住处,只说是客人,让仆人们进行侍奉。
卓家很大,宅子占地面积极广,像是一座小小的城中城,有自己的各种工坊,种菜、养殖、磨面、炊爨、乃至木工、烧陶、冶铁……甚至还有一座小小的盐井,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这么大的一座宅院,内中据说有八百家仆操持,才能维持它的运转。
所以只要没有人特意到卓王孙面前去提起,他基本不太可能发现袁宵的存在。所以袁宵也并不担心面对这位精明的大商人时,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
这天晚上,卓文君将袁宵安置在了她自己卧室的隔间里,方便躺下之后仍旧可以继续说话。
她躺在床上,心底仍旧翻涌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意,让她激动得根本睡不着,于是压低声音,小声地跟袁宵说话。
直到困倦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她才安分地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临睡前,她轻声对袁宵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总感觉好像认识了你许久似的。俗谚说的‘倾盖如故’或许就是这种情形了。”
“我倒觉得,用另一句诗来形容更贴切些。”袁宵想了想,笑着回道。
“什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