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那拖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越往后拖,那比试的难度不就越大么?哪怕拖到最后一天直接参加决赛,那不照样一出手就现原形?”
那可是当着全宗门的面呢,青山峰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做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吧?
“那照你这意思,他们就是胸有成竹了?!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唐明黛哪儿来的信心和底气?难不成是偷偷习了什么邪门歪道功力大涨?!”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同僚觉得贾永安这胆子也太大了,大半夜说瞎话,听得人一身冷汗。
不行,他不能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他是期待着哪天没准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并不意味着他打算跟着一起受罪。
实在不行当个讲师混混日子也挺好的。
于是他劝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也不早了,赶紧睡去吧,明日还要接着比呢。”
贾永安急得抓头发:“这哪儿睡得着?!”
同僚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随便搪塞了两句便钻回屋子里睡觉去了,留下贾永安一个人继续在院子里兜圈,直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又才回去睡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晚上熬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贾永安起得有些晚了,一回神就感觉嘴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像是起了个大燎泡。
“老贾,起了没?”
“起了!怎么了?”贾永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结果不小心扯到了燎泡,疼得他立马“嘶”了一声。
“老贾!”
外头的人估计没听见他的声音,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听起来十分急切。
“醒了醒了!”贾永安急忙穿衣起床,刚走到门口,房门便“啪”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打开,险些没把他撞倒。
“干什么!”
“大事不好啦!”
贾永安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不行,表面上却强装镇定:“乱喊什么呢?!什么大事不好了?”
“你带教的那几个小子全被淘汰了!”
“什么——哎哟哟!”
贾永安的声音顿时拔高八度,然后又急速下降。来人这才看见他嘴上的泡,疑惑地问:“你咋回事,怎么起这么大一个燎泡?”
贾永安急吼吼地打断他:“这是重点吗?!嘶……”
“赶紧的,赶紧说说是什么情况?他们被谁淘汰的?什么时候的事儿?!等等,不会是——”
“青山峰啊!”
来人大嗓门地喊,全然没注意到贾永安脸上的神色瞬间僵住,像是天塌了似的。
“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啥?青山峰?徐珉玉你还记得吧,你以前带过的。他今早上一个挑五个,把咱们西姜峰的人全淘汰啦!”
……
一个挑五个听起来有些夸张,也不太符合赛制。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从外人的视角来看,青山峰的弟子每天就像是去郊游似的,早上往那儿一站,直到傍晚比完了才挪脚,但实际上他们不光认认真真看完了每一场比试,晚上回去之后还会坐在一起复盘。
一来是复盘当日的战况,二来便是将各峰弟子的水平与风格同他们之前所掌握的信息做对比,以便于进一步调整战术和打法。
明黛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虽然没有出现在现场,但也同样时刻关注着场上的情况,甚至因为角度和思维的优势,看到的东西比起他们只多不少。
俨然一个教练。
就这么磨了几天以后,她终于拍了板。
“想上场的明天可以上场了,不过这才刚开始呢,都悠着点,别让人一眼就把你们给瞧透了。”
“尤其是你,徐岷玉,你那打法路子太野,但最多也就威风一阵子,很容易就能被人琢磨出门道,所以明天你给我收敛点,等筑基场开了再出风头,听见没?”
都不用问,她知道徐岷玉明天得了机会,肯定会上台,没准儿还是第一个。
果不其然,徐岷玉用力点了点头。
“放心吧师叔,明天我就使一点点力。”
怕明黛不相信,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话虽这么说,徐岷玉内心其实还是非常激动的。
等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憋不住了,翌日一开场,他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和正在台上守擂的西姜峰弟子缠斗在一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算让小爷等到这个时候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可笑,尽快放马过来!”
和徐岷玉对战的是一个练气六层的少年,比如今的徐岷玉还要高上一层。一上来就压着他打,丝毫不留余力。
这种情况下,徐岷玉虽然没落下风,但也同样没有讨着好。不过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