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
陆衣勉强出声,虽然孟求彰动作非常粗暴,但这种疼痛对她而言只能算是轻微,最多只会有些不习惯,腿心处的肿胀刺痛感是她以前未曾体验过。
“衣儿...”男人神色难明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意些什么呢?陆家那样对你,你和颜悦色以礼相待,现在我...”
他那样粗暴的对待,她依旧不生气。
“大兄和嫂嫂待我很好。”
她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孟求彰和她贴在一起,很难听得见。
“你的大兄自你回京城以后一次都没来看过你,这能叫好吗?”
孟求彰两次去陆府,场面都不是很愉快,陆家给他的印象真的太差了。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陆衣小时候和陆华成关系很亲,直到陆华成顶了她的军功。
他们之间没法像以前那样自然了,陆衣是不在意的,但兄长他过不了心里的坎。
在她面前,陆华成无时无刻都在用言语、神态表达着歉意,陆衣能感觉到,兄长很怕见到她。
她自然不会强求。
“这难道不是他的问题吗?”孟求彰对于陆华成这种畏缩态度是不齿的。
陆衣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夫君。”她轻唤着,“掺有瑕疵的情谊依旧是情谊,他的确把我当妹妹,这就足够了。”
哪里够了?
“远远不够。”孟求彰和她对视着,想要说服她,“你付出善意,他回应同等的善意,这才是值得维系的关系。”
“是这样吗。”陆衣点头,“那夫君,你爱我吗?”
孟求彰被她直白的询问弄得脸色一红,低声回应:“...爱。”
“夫君爱夫人的同时也爱着妾身,但夫人却全身心地爱着夫君,这段关系中的付出也并不相等。”
男人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近乎质问的话语,此时陆衣眼眸微阖,声音依旧轻轻的。
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衣没有停顿太久,继续说了下去,“三年前,妾身曾率孤军深入漠北追击狼主,棋差一招,腹背受敌,当时是我的副官带着一千弟兄拿命填上,救妾身逃出生天。”
“他们愿意为妾身赴死,这样炽烈的感情妾身同样无法回应。夫君,没有人能给出一份分毫不差的回报。”
但也不应该相差如此之多...
孟求彰理解了她的想法,但无法接受,艰声开口:“护卫将军,本就是士卒本分,这与付出无关。”
身下的女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浑身发凉。
“原来...夫君是这样想的。”
孟求彰突然从陆衣平静的面庞里看出了深沉的痛苦。
她所恪守的东西,无比崇高,和现实格格不入。
但她拒绝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