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沙哑、略带笑意的嗓音在大厅里激起了一片看不见的波澜,人工给周围人的视线所及打上了粉红色的滤镜,在这种紧张诡异的地方显现出说不清的尴尬微妙。
短短一句话,旁的人听出的是亲昵;了解楚图的人才能感受到他心里已经如何的咬牙切齿。
这一声“唤年”把商唤年叫得一愣,和楚图相比明显清秀稚嫩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无法否认。
大厅中空气有多么安静,他们心里就有多少尖叫声。
“那个,那个老头不见了……”一片寂静中,侍应生徐□□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岌岌可危的平静。
粉红滤镜瞬间消失。
被点醒的众人转头,原先立在门前调蜡像不见了。
室内明明灯火通明,他们却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嗖嗖嗖地窜上了脊梁骨。
随着徐□□落下的话音,飘荡着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断掉的半个弦音像是破碎的风筝,直直从天空中坠了下来。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
大开的门那头,蜡像安安静静地呆着,没有异状,那个老头蜡像就这么不翼而飞。
楚图拉正了自己的西装,抬了抬自己眼皮,发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鼻音,上前看似亲昵地拉住了商唤年的胳膊,转身就朝着展览厅走去。后者明显没想到楚图会自己凑上来,看上去正处于宕机状态。
小周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各人阴晴不定的表情,还是跟了上去。
张琴所谓粉丝,很清楚楚图的名声,目光一落到楚图牵着商唤年的手上,心里泛着痒痒,一咬牙,跟了上去。
其他几人相视,跟在了两人身后。
门那边的展览厅走道不宽敞,最多容纳两人并行。走道两边就是一个台阶,上面林林总总立着蜡像。
他们从走道中走过,那些蜡像就在不到一米之外的地方,能被带起的气流刮到。蜡像在台阶上,比正常人刚好高出半个头,眼睛直视的,刚好是他们的头顶。
恐怖片中,这个时候的蜡像估计会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他们转吧。几个新人梗着脖子,不敢去看蜡像的眼睛。
楚图大步在前面领路,后面的人哆哆嗦嗦地跟着。
“啊!”
沈英执面色不善地看着女朋友:“瞎鬼叫什么,你是要吓死我们吗?”
张琴猛地摇头:“不是,刚才我们走过的那具,那具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她指向了侍应生徐□□。
徐□□瞬间慌了:“你,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