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辰嚣张,也不过是仗着皇帝不想大动干戈,真让他造反,怕是他还得惦量惦量。
一旦让楚骄阳给了秦惟为妾,为了楚骄阳,镇北王府也只能站在秦惟这一边,这等于是把镇北王府绑到秦惟的身上。
到时候,秦惟若要逼宫,镇北王府也只能助他一臂之力。
她设想的很好,就是万万没有想到,楚骄阳的性子居然这么烈,而慈宁宫的内侍们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帮盛兮颜。
赵元柔的脸颊更痛了。
萧朔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镇北王府关系好吧!
赵元柔自认能看透所有人,唯独看不透的就是萧朔。
“到过完年后,我们尽快大婚。”
秦惟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你是我的王妃,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怠慢你的。”
赵元柔轻轻点了下头,就像是给了秦惟无限的鼓励。
蠢货。赵元柔冷冷地扬了扬嘴角。
她一定会为他争取到镇北王府,有了兵权,他才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到时候,这一切都会属于她!
她原本是想入乡随俗,好好过完这一世的,是他们不肯放过她!既然这个世界处处都在压迫她,那她就亲手来改变这个世界好了。
她要君临天下!
赵元柔的目光更加的坚定,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她的决心。
秦惟心疼地看着她被打肿的脸颊,心里对萧朔的仇恨又深了不少。
萧朔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持前朝和内宫,现在就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再这么下去,大荣朝怕是都不知道还有皇帝了。
秦惟的眸光暗了暗,郑重明说,萧朔是岭南王府的余孽,这一点,秦惟信,就算不是,他也要让他变成是。
他深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那几个藩王了,唯有把萧朔的身份给落实了,皇帝才会真得厌弃了萧朔。
想到了郑重明的那个提议,秦惟本来是觉得太险,有些犹豫不决,可是,为了柔儿……
“王爷,太医来了。”
“柔儿。”秦惟温柔道,“先让太医给你上些药吧。”
赵元柔没有拒绝。
太医院里有特质的膏药,是专门给被掌了嘴的嫔妃们用的,效果很不错,敷上去也很快就冰冰凉凉不痛了,就是脸还肿着,身上也有些狼狈,她就拒绝了和秦惟一起去宫宴。
秦惟本来也想干脆不去,留下来陪她的,被她以“谋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宫宴可以多结交一些朝臣”等为由,给打发了。
秦惟依依不舍地走了。
宫宴上,皇帝和太后都没有出现,就连萧朔也没有到。
秦惟念着赵元柔的叮嘱和期盼,放下架子,主动四处敬酒。
不过,不少人记挂着除夕的祭祀和今日的朝贺皇帝都没有出现,也不知病得如何,有些心不在焉。
整个宫宴让人吃得没滋没味,宫宴后,一众马车就陆续出宫,各回各府。
盛兮颜和静乐,骄阳在宫门前别过,上了自家马车。
等坐定后,马嬷嬷就禀道:“姑娘。太后的头疾更重了。”
“奴婢找相熟的人打听了一下,太后在服了昭王献上的药后,一开始头疾好了不少,没多久,就更严重了,痛到难以忍受,太医院开的方子全没有用,唯有昭王献的药吃了才管用。”
宫宴的时候,马嬷嬷被太后宣了过去,问问盛兮颜的情况,她就顺道打听了一下。
盛兮颜并没有吩咐过这些,不过,马嬷嬷是个精明,她心知自己要在盛兮颜的身边立足,光凭会梳头肯定是不行的,唯有让盛大姑娘知道她的用处。
她思来想去,她的用处也就只有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有些门路而已。
盛兮颜问了一句:“太后的头疾很久了吗?”
“有十几年了。”马嬷嬷在宫里的日子久了,各种各样的事都是知道一些的,“太后生昭王的时候,月子没有坐好,那之后就落下了头痛的毛病。一开始痛得并不十分厉害,后面就越来越痛,太医院大多束手无策,开得一些止痛的方子也没什么效果。”
盛兮颜心知太医院应该并不是束手无策,治疗头疾用银针最有用,只是,几个关键的穴位都在头顶,太医不敢贸贸然对太后用针。
她思忖着问道:“太后用过昭王的药后,除了头不痛了,还有别的反应吗?”
马嬷嬷道:“听慈宁宫里的人说,太后的精神会非常好,容光焕发。只不过,过不了一天两天的,就又会变得有些萎靡。”
盛兮颜默默颌首。
能够让这么严重的头疾一下子就好了,这到底会是什么药呢?
至少也该有很强烈的止痛功效,而且还能提神?
萧朔上次给她的那块黑色的药膏,她对照了好几本医书,都没能分辨出里面的成份,或许可以去找一些民间的大夫瞧瞧……
有些大夫走南闯北惯了的,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会比太医和她这个闭门造车的更有经验。
思忖间,马车回了盛府。
天还没亮就出门,现在也不过是刚过正午,折腾了大半天盛兮颜也着实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