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听到阿姐平稳的呼吸声,符钰掀被起身,走到了窗边。
符钰打开窗户的瞬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跪地行礼:“属下来迟,请殿下降罪。”
“这一路相护,庆安何罪之有?”符钰抬眸遥望着京城方向,语气淡淡道:“我让你盯着的那三人如何,可有什么异动?”
“属下接到消息,就命暗卫盯紧那三家。”
“三人中,詹事钱章被皇上下旨闭门思过,始终未曾与其他人联络。少詹事张掖曾在太子殿下出事后,与二皇子身边的侍卫见过一次。属下截获张掖递出的密信,据上面内容来看,张掖至少半年前就搭上了二皇子。至于徐主簿...在太子殿下出事第三日,便于家中悬梁自尽了...”
符钰眯着眼沉思片刻,才吩咐道:“继续盯紧这三家,不论发生什么异动,都需及时禀报。”
虽然目前看起来嫌疑最大的是张掖,但符钰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属下明白。”
见殿下依旧望着京城方向,庆安忍不住多了句嘴:“殿下,二皇子派来的人虽然被属下的人引走了,但他迟早会反应过来,届时殿下您还是会处在危险之中...”
庆安始终不明白,殿下为何甘愿冒那么大风险去试探那三人。虽然确实引得二皇子出手,但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望着天边那一轮圆月,符钰讥笑道:“他们害死了母后和太子哥哥,恐怕正是得意的时候。本宫被他们夺走了一切,又怎能让他们获得安宁?!”
这是自出事以来,他第一次表达出强烈的恨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和贵妃谋划的,他的好父皇恐怕也在暗中推了一把。毕竟太子哥哥自上朝后口碑越来越好,让身为皇帝的他感到愈发不安,所以才会不由分说的将太子哥哥下狱,甚至迫不及待的灭了外祖满门。
对于这些人,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让这些人统统去给母后他们陪葬。
可眼下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心中扎下一根刺,搅得他们日夜不能安眠。直到有朝一日,他有能力替母后他们报仇,将这些恶心的人统统送入地狱!
庆安无言以对,似是不知该如何安慰,符钰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声音冷淡道:“等到了青州,我会进入白鹤书院,通知陈寒柏,让他尽快将人找齐然后安插进书院。”
“属下这就派人传信。”说完,庆安得身影消失在屋内。
符钰关上窗户,此刻他浑身冰凉,心中却萦绕着愤怒和憎恨。他眼眸通红,脑海里是漫天血色,和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亲人们,他觉得头疼极了。
他没有回到软榻上,而是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此时此刻,他只想靠近阿姐,从阿姐身上汲取温暖,好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崩坏。
正在睡梦中的符嫣只觉得自己腰被人禁锢住,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察觉有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物,耳边似乎还有不安的啜泣声。
但她实在是太累了,不论她怎么挣扎,始终未能醒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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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满心依赖◎
次日清晨,符嫣醒来察觉背后有人贴着自己时,只觉满心无奈。
侧过身,果不其然看到符钰睡得香甜的面容,细弱的手臂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害怕身边之人会离他而去。
符嫣能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安,心中满是怜惜,原本坚定不移的态度也有些松动。
她小心翼翼的将衣角从他手中抽出,准备起身洗漱,然后下去用早膳。
谁知她一动,符钰立即惊醒,猫儿似的眼眸里满是戒备。
“是我。”
“阿姐怎么起得这般早?”知道是阿姐,符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掩唇打了个哈欠,声音满是困倦。
符嫣看了眼窗户,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着实算不上早。
“既然醒了,就快点起身穿衣裳。待会儿一起下楼用些早点,然后我们出去放松放松。”
连着赶了这么多天路,就算符嫣再急,心情也有些烦躁。
稍作思索,便决定在此地玩上一日,权当放松心情。
“阿姐不急着赶路了?”符钰讶然,没想到阿姐会留在此地多待一日。
说话的功夫,符嫣已经穿好外裳,她站在铜镜前边用粉白色缎带束发边答道:“接连赶了五日,路程已经过半,休息一日也无妨。”
“好吧,我这就起。”
阿姐都这么说了,符钰自然也没意见,只是他的外裳都在隔壁,只得穿着里衣去隔壁换。
早膳从客栈用过后,符嫣便带着符钰和陈鹤出了客栈。
想了想,丢给陈鹤十两银子对他说道:“接下来还要赶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自己拿钱去买。”
陈鹤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推辞,谢过自家小姐后,就将银钱收了起来。
原先在青州时,小姐对下人们就十分大方,赏钱给的很足,陈鹤对此倒也习以为常。
符钰见状轻哼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