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 第14节(2 / 2)

    他站稳身体,一边往院门后退,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当兵的敢打老百姓,有种你别跑,我去喊政府的人过来!杨思情,烂裤.裆的死骚货,工位没了就马上翻脸不认人,你给我等着,总有你落单的时候!”

    难听的脏话在夜深人静的大杂院上空回旋、回旋、回旋……没有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听见意中人被莫名辱骂会不火的。

    蓝巍跨出脚步打算动真格的,送他两拳。

    一直忍而不发的杨思情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动粗,怕他会真的因此受牵连,为毛刚那种人不值当。

    毛刚也趁机跑进夜色中没影了。

    白天杨思情不是神气活现怼了一句开除她的供销社主任,气得主任转头就打电话给她的介绍人毛刚,把火气转嫁到毛刚头上。

    毛刚这才得知消失一个月的杨思情回来了,正好老婆今晚回娘家,他像往常一样,摸黑到杨思情的小屋找她嘿嘿嘿。

    不想嘿嘿嘿没讨到,人差点挨呲儿。

    杨思情哈腰驼背坐在行军床边上扣手指甲,像只被雨淋的小狗,萎靡不振。

    蓝巍叉着腿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手搭着大腿,神情严厉。

    打一进这间还没他高的小屋他就保持沉默,只从鼻腔中发出一些气咻咻的气声。

    “你回家去吧,我这边没事了。”杨思情怕毛刚真会去叫政府的人过来,虽然他自己婚内出轨也很心虚。

    蓝巍胸膛高高起伏一下,沉声说道:“你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我那里住。”

    杨思情对他的话感到意外,凭良心提醒他:“你不介意刚才那个男人骂我的话?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走。”蓝巍放柔声线,他注意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线过硬了。

    坚持带她走,一个是担心自己走后她落单,又要被刚才的男人找上门刁难;另一个是他不允许意中人住在这种破败的小屋里受罪。

    “好,我跟你走!”

    杨思情一改萎靡之色,打起精神把床上的几件衣服收进行李包中,提起两包行李。

    她早就想要跑路避开院中的杀人犯,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蓝巍接手她的行李,矮着头先一步走出小屋。

    等杨思情锁好门,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永远消失在了大杂院中。

    刘学明放下窗帘,放心去睡觉了。

    吉普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杨思情手臂搭着窗台,脸蛋朝窗外迎着冷风,她要让冷风把今夜所有乱七八糟的闹剧都吹走。

    “不冷啊?”蓝巍开着车看她一眼,温和地笑。

    她上车以后,自己就有种牢牢把她握在手中的感觉,这感觉挺好。

    “不冷,我要醒醒脑子。啊,你会冷吧,我马上关窗。”

    “我从前在部队冬训,大冬天一头扎进冰河里,那时候首长要是有你这么体贴就好了。”

    “所以我当不了首长,因为我太心慈手软,整治不了你们这群刺头兵。”杨思情开着玩笑,还是把车窗关上了,伸着脖子照车顶的镜子整理被吹毛躁的头发。

    她梳的是用两条麻花辫盘成的发型,一般已婚妇女才会梳这种发型,蓝巍猜她应该不懂这些。

    稍微斜着眼欣赏她整理头发,看她用小小的手在小圆脑袋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憨态可爱,像三月里开在枝头的桃花,感觉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哦,我刚才没跟你说清楚,你不是要跟我一起住,我们不是要同居。我在军院有套机关发的干部房,因为我平常跟父母住在一起,那套房子就空置下来,我只是偶尔想一个人待的时候才会过去睡一夜。”蓝巍怕她会胡思乱想,有心理负担,特地跟她解释两句。

    “真要同居也没关系。住‘猪圈’,还是跟又高又帅又正义凛然的兵哥哥同居,这是道送分题。我敢跟你走,就是把自己全权交给你了。你要同居还是要对我先奸后杀再抛尸,那也只是我发生的这么多倒霉事中的又一件倒霉事而已。你刚才不是说你有自己的判断力,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你再怎么样,总比那个骂我的毛刚靠谱吧。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啊。”

    杨思情整理着头发,老神在在说着话,颇有一份历经人世浮沉后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泰然自若。

    蓝巍爽朗大笑,夸她人小鬼大。

    杨思情又甩头向他射去一记凌厉眼刀,黄牌警告他:“不过我也有听说‘十个军人九个淫’,部队嘛,都是男人,没有一个雌物。你光听我那样说感觉我好像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你要是敢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凶悍起来飞出一记撩阴腿,可能会让你的“男性雄风”骨折哦~”

    蓝巍捧场地陪她演对手戏:“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今晚就把你给办了。”

    “你敢,我告诉你领导去!”

    她通过杨思情b的日记本,也学到了不少阴损的小伎俩。

    果然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好了好了,某些男女之间的有色玩笑咱们就点到即止。你知道我喜欢你,而你现在又落入我的手中,等下玩笑开过了头,我可能会……”蓝巍朝她抿起一个灰太狼之笑,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十个军人九个淫”的“军中饿狼”,正好也姓“蓝”。

    杨思情咯咯直笑,笑得很甜很甜,像只熟透了的、一挤就爆汁的水蜜桃,吃了她可以得道升天。

    蓝巍想她一定是把自己的话当成玩笑那样去笑,他却是把真话当成玩笑那样去说,他怕如果把男人天性中某些强烈的欲望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会吓着她。

    要知道猎物进笼之前,猎人需要做的就是克制和保持耐心。

    “蓝巍。”

    蓝巍正心怀鬼胎,冷不丁被猎物唤了一声,慌忙回道:“嗯?”

    “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就晚上被骂的事为自己澄清一句,不能消极的寄予什么清者自清。晚上那个毛刚骂的是其他人,不是我。至于他为什么要对着我骂,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你让我知道那个男人骂的不是你就行了。我们认识时间还短,你对我有戒心,有些话不敢跟我说,这是合情合理的,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跟相交不深的人谈心里话。尤其你长得还这么招人,你有这份机灵劲儿我就放心了。”

    “你说教就说教,怎么还夸人呢,让我都不好意思埋汰你好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