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叼起地板上的日记本,送去给蓝巍。
这狗的皮下绝对是个人,是个重生成狗的人!
蓝巍在床边坐下,翻开杨思情b的日记本。
见字如面,这是除了杨思情的口述外,他第一次通过文字直观地认识杨思情b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确实不怎么样,每一篇日记都很粗俗、没有教养、尖酸歹毒。
蓝巍进一步体会到杨思情当时和这样一个品行低下的女人交换身份后的愤慨和消极,决定以后要更加宠爱杨思情,将她与杨思情b的世界完全切断,坚决不让她与杨思情b认识的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他在这一页刚发完甜蜜的誓言,翻过一页的内容就引爆了他的瞳孔地震。
杨思情穿越的整个经过他都知道。
他扫一遍文字过去,所有碎片化的信息就在脑中拼成一张完整的脉络图,彻底知道了她出门是干什么去的。
起身,把日记本一摔:她跑了!
心凉掉半截,心情跌到低谷,还有一种无以言喻的不安。
蓝巍推断出时空之门的位置后和杨思情的思维如出一辙,都第一时间想到了要先去找刘老师问出他是在哪条河和杨思情b散步的。
他甚至连刘老师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他跟杨思情b住在一个大杂院,就是他带走杨思情的那间大杂院。
蓝巍奔赴到大杂院时天色已经全黑,院中各家各户都是门窗紧闭,里头亮着灯光,好几家在屋里吃着晚饭八卦杨思情和刘老师两人间可能会有的猫腻。
不久前在刘学明门外偷听的那几个人压根没听到屋里两人的谈话内容,但是断定他们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蓝巍不知道刘老师住在哪一间,站在院中大吼:“刘老师,你出来……刘老师……刘老师……”
大杂院各房的房顶都快被他怒吼的音波给掀了。
各家各户的窗户又贴上一张张看热闹的人脸,空中飘过无数弹幕:
咦喂,这个不是带杨思情走的那个当兵的吗?
杨思情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杨思情是不是真的和刘老师有一腿,还被人家逮住了?
杨思情这个缺德的农村女人要祸害几个男人啊!
……
刘学明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找上自己,开门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闪来一道虚影,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他的人就被抓着衣领提溜起来,鞋尖着地,像只被掐住脖子提起来扑腾的鸭子。
刘学明的175㎝杠上蓝巍的188㎝,完败。
“杨思情是不是来找过你问河的事!”蓝巍心急如焚,森冷的俊脸已经扭曲变形,在屋内灯光的映衬下,形容狰狞可怖如恶魔。
刘学明惊骇瞠目,使劲掰弄脖子上的铁拳,不忘拼命点头。
“快说她去了哪条河!”
刘学明被攥紧的衣领卡着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口齿清晰的话。
谢天谢地蓝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放他下地:“快说她去了哪条河!”
刘学明迅速告诉他地方,然后迅速退回屋内关门落栓,整晚再也不敢出来。
你说杨思情要是有蓝巍那么硬的拳头,何至于还要费劲花言巧语连吓带哄刘学明,他才肯乖乖就范。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不然国家为什么在和平年代还要加强军队建设?不是为了征服世界,只是为了不被某些军事强大又没有武德的流氓国家欺负。
怎么说得好像蓝团长是反派一样,哈哈哈……他是急令智昏,未过门的媳妇不要他了,情绪激动点也是可以理解滴。
河堤上,一道长长的人影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奔跑大喊:“杨思情,杨思情,杨思情……”
蓝巍跑一阵,走一阵,用他两只都是5.2的眼睛,在月光是唯一照明光源的河堤上,拼命寻找那抹小小的黑影。
河堤一边是枯树衰草,另一边是梯形斜坡,梯形斜坡的下面就是漂着片片浮冰的河流。四野荒凉,鸟雀都没有一只,的确是个月黑杀人的好地点,刘学明真会找地方下手。
蓝巍停下来,面对河流扶着膝盖喘气,内心一片波涛汹涌。
寒风刮过河面,随波逐流的浮冰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芒。
他直起腰杆,脱下军大衣,急速跑下梯形斜坡,斜坡的重力分力加速了他的奔跑速度。
他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就要直直冲进冰河。
侠骨柔肠,飞蛾扑火,男人一旦动了真情,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蓝巍,我在这呢!”杨思情在斜坡横截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跑过去。
蓝巍的头转向她,脚下急刹车,身体被惯性狠狠推进了冰河,在月光下发出“扑通”一声。
为爱痴狂,这一泡,在所难免。
“蓝巍!”
看见他掉进冰河,杨思情肝胆俱寒,唯恐等下自己没穿越,他反倒穿越了。
急得眼泪飙出来,不顾一切向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