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失望。
“没走,她的衣服和书都还在,walkman也在。出去买菜了吧,我打电话告诉她我们今天要回来。”
克里斯放心了,“那就好。爸爸,快把行李箱拿进来。”
少年忙着搬礼物,几个盒子一会儿搬上楼放到自己房间,一会儿又搬出来放到客厅桌上,一会儿又搬下来放到张文雅房间,一会儿又搬出来放到客厅桌上。
肯特先生不得不打断他,“别再拿来拿去,就放在客厅里,等她回来。”
“她会不会喜欢?她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她会喜欢的。”
“真的吗?我不信。”
这小子!傻乎乎的!
“你很喜欢她吗?”
“很喜欢。她很好,还会说英语,以前的保姆都不会英语,无聊死了。”少年嫌弃的说:“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都学不会英语。”
“可你也一直没有学会中文啊。”
“中文太难了!老师说中文是世界上最难学会的语言,没有之一!而且我现在中文说的很好——嗯,很不错了。”他觉得还不能算“很好”,只好降低一下自我评价,承认“很不错”。
“你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该累了,去休息一下,文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克里斯答应着,三步两步跑上楼,洗洗睡了。
确实,长途飞机真的很累人!
*
此时,张文雅正在前往庐州的火车上。
张文彬和另一个年轻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她已经哭过了,也试图逃跑,但两个年轻男人的体力是她无法反抗的。再说了,她手上戴着手铐,张文彬列车员说他们是来上海“抓捕逃犯”,是便衣警察“执行公务”,还有工作证和介绍信,就算她大喊“绑架”,也没人理会她。
这会儿列车已经开出上海站,她也用光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安静下来。
“你别闹了,你跑了,妈妈很生气。她说只要你回家,她就还会承认你是她女儿。”
“可我不想承认她是我妈!”她怒气冲冲的说。
“哎呀!妈就是嘴不好,骂了你几句,你怎么这么大气性呢?好,就算是妈做的不对,你都跑了一年了,还不能消气啊?”
“你知道妈是怎么对我的,你看了十几年,你有哪一次为我说过话吗?”
张文彬似乎十分诧异,“看来你跑了一年,胆子大了啊。”
“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张文彬哼了一声,“你日子过得太快活了,才会这样不知足。”
“你敢不敢对你朋友说说妈是怎么对我的?”
“有什么不敢说的?妈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对你有哪一点不好吗?”
张文雅气得浑身发抖,“我承认她抚养我长大,可我才十几岁就要给全家人做饭,我又不是来给你们做饭的!”
“你是女孩子,做几顿饭又怎么了?哪家的女孩不做饭?不要搞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了。你说说,妈从小打过你几次?”
她气得说不出来话:确实,季青青基本都是辱骂,语言暴力,极少打她。就算她说亲妈打她,可哪家的父母不揍孩子呢?这算什么“家暴”呢?
“是吧?你想想妈对你的好,再想想你这次跑了,妈该有多难过!”
哼!才不会动摇呢!他这番鬼话明显是骗他的那个朋友的。都是酒肉朋友!什么畜生!
她气得要死。
“好啦好啦,别气鼓鼓的。你饿了没有?赵哥,麻烦你买三份饭。”张文彬掏出一张一百元大钞。
那个赵哥点点头,拿了钱离开软卧车厢。
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饭哪里有力气逃跑呢?张文彬给她解开手铐,带她去餐车吃饭。
一份米饭,配菜是一条红烧鸡腿,一些烧得很难吃的上海青,几片香肠,几块咸肉。难吃的很。
“你不在家,没人做饭,我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听说你在给人当保姆?这么下贱的工作你也做?”
张文雅硬邦邦的回答:“工作不分贵贱。”
张文彬嗤笑,“那你怎么就不愿意在家给妈和我做饭了?”
张文雅想说,给你们做饭、给亲戚做饭有钱赚吗?但她不能说。
“工作是自力更生,既然给谁做都是做同样的家务活,为什么我不能工作赚钱?”
“赚钱?赚多少钱?”
“赚多赚少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你呢?你跟那个抢走爸爸的臭女人勾搭在一起,你又是什么好儿子吗?”
张文彬无所谓的耸肩,“她是不要脸的臭女人,她也没安好心,但她愿意帮我找到你,那我倒可以跟她合作一下。”
张文雅看着他,心里一动,“你见到爸爸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