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峰惭愧之极,“唉,我知道,小雅,是爸爸对不起你。我要早知道她这样,当初就该把你带走。”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就没有想过,你要是不跟许二凤搞出这么多事,她也许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老张同志无言以对,气恼得蹲在路边路灯灯柱下面。
张文雅蹲在他身边,“爸,怎么办?”
“她疯了才会要十亿!我看十亿津巴布韦币还差不多!”
张文雅笑了,“她就是故意说个超级大的数字,十亿人民币换成美元是一亿多,有这么多钱我都能上美国富豪榜。”
“你还真要给她钱啊?”
“不给。”说着她想到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为什么她没有去找报纸或是电视台爆我的料?”
“那也得有人信她啊,她刚出狱,你哥哥又死了,我让人到处说她疯了。”
——行吧,没想到渣爸爸也算是个狠人。只是这一招治标不治本,要是遇到一个不信邪想搞个大新闻的记者呢?
而且到底是不是这一招起作用了,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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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鼻子伤势未好,形象不佳,非得跟来,安排他留在出租车上,庐州晚上很不好叫出租车。
张文雅一行三人出了小区,上了出租车,直奔古井假日酒店。
接连三天在晚上去见季青青,张文雅咬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行你就来拿命吧。
季青青每天受刺激,怒气值累积到了一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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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肯尼思始终不知道张文雅到底有什么计划。按说这种反复刺激除了让季青青日益疯狂变态辱骂加剧之外,没有什么意义。
查理也没看出来张文雅这么做的原因,他只猜到季青青总会崩溃,但一个中国中年女性崩溃了能做出什么事情,他也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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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白天,张文雅取了两万元人民币,用报纸包了,让张晓峰送去给季青青。说她要回美国了,这钱季青青还是拿着吧,不然一分钱不给。还要张晓峰告诉季青青,她现在是国家培养的人才,只要国家需要她,你这个疯子亲妈再怎么蹦跶都没人理。她这个女儿没有把亲妈送去精神病院当成疯子关一辈子,就是女儿的孝顺了。
季青青羞恼成怒,暴跳如雷。
于是这晚,几人在外面吃过晚餐返回酒店,季青青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就往张文雅脸上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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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的反应非常快,突然有人冲过来,他压根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便抬腿踢过去。
肯尼思的反应也很快,一把拉过张文雅抱在怀里。
张文雅吓得闭着眼尖叫。
随后是季青青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她手里本来想要泼向女儿的东西倒有一半泼回自己身上。五月的天气已经炎热,她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衬衣很快被腐蚀性极强的化学液体脱水碳化,液体进而腐蚀了她的肌肉。
她痛得大声惨叫。
肯尼思只借着酒店前面的灯光扫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了。他用力抱着张文雅,“别看,别看!”
酒店门卫跑出来看了看,马上跑回去打电话报警,又打120急救。
张文雅到底挣脱了他的手臂,看了一眼,她都傻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她是计划刺激季青青动手伤害她,但万万没想到会是——硫酸!
她浑身冷汗直冒,又是愤怒又是后怕:万一真的泼到她身上或脸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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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很快来了,急救车也来了。
警灯闪烁。
张文雅的心愈发凉了。
季青青居然恨她这个女儿到了如此——恨之入骨的地步,实在是她想不明白的事情。要说以前因为张晓峰不在庐州,季青青找不到发泄恨意的罪魁祸首,用她这个女儿来发泄,属于情理之中;但现在张晓峰就在季青青面前,她怎么居然不拿刀砍死感情渣男前夫,居然还只是想伤害女儿呢?
这几天她确实故意刺激季青青,张文彬死了,张文雅却活得好好的,还有个有地位的帅哥男朋友,季青青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可能也许是她刺激的过了头?
这事案情简单、证据确凿,属于故意伤害罪,又涉外,公安局办事效率很高,当晚立案,将在场的几名当事人和路人、酒店门卫都请去公安局录了口供。
张文雅和肯尼思没有受伤,查理的左小腿溅到几滴腐蚀液体,受了点小伤。
张晓峰的左手臂被泼了一大片,伤势较为严重。
最严重的是季青青,害人者终被自己所害,伤势最为严重,左半边身体都被腐蚀性液体毁了,疼痛难忍。
这事最堵心的居然是季青青的直系亲属只有张文雅,而张文雅恰好是个有钱人,不得不拿钱给她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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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肯尼思在硫酸事件次日返回美国,前往芝加哥录制《奥普拉秀》。两天后再次前往中国。
查理被有关方面慎重的安排住院三天,住在最高级的干部病房。
张晓峰也住进了干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