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总统旧居, 门厅的置物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帕特里克说他和女朋友决定去住旅馆,不打搅他俩了。
嗐。
肯尼思很高兴:啊,帕特里克这小子很上道啊。
张文雅当然也高兴, 这栋住宅很大,但要住两对情侣也实在太小了。
时间不早不晚,晚上九点。
要睡觉太早了点,但也不适合做什么事。
肯尼思问:“要喝酒吗?”
美国人临睡前来一杯很正常, 所以美国酗酒问题很严重。
“不喝。”很嫌弃哎。
“热牛奶?”
她点点头,先上楼洗澡。
等她洗澡出来, 床头柜上已经放了一杯牛奶。
但他人呢?
“约翰?”
在楼上喊了几声,下了楼。
一楼也没人, 奇怪, 这人去哪里了?
推开后门,人在后门廊上坐着呢。
在抽烟。
“怎么了?”坐到他身边。
这人只在烦闷的时候才会抽烟。
“没什么。”他小心摁灭了烟,一手揽着她肩头, “外面很冷, 别冻着。”
“你也穿的不多。”
肯尼思一笑,“我是男人。”
“在想什么?”
“想……将来。我不算是个有进取心的男人,而政治……搞政治要有‘我要如此’的动力,不管是为了理想也好、为了金钱或权力也好, 这股动力驱动着你前进。”
“对, 想当总统的人都是自负型反社会人格, ‘我能拯救世界’, 听听,多自大呀!”
他大笑,“对,对!”
亲了亲她头发,“我只想保护你,如果必须成为总统才能保护你,我便会去争取。”
听听,还是太温和了!
“你必须赢。”
“你希望我赢吗?”
“那当然!”
“我会赢的。”他摸了摸她的手,站起来,“快进去,你的手冰凉。”
*
房间里很暖和。
喝了热牛奶,上床睡觉。
男人可能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这是他的致命缺点;但他的优点是从小就对如何使用“权力”有很深的了解,要论起“玩弄”权力来,没人能比他更了解。
她害怕吗?她怕极了!谁能不害怕呢?
现在想想还是很害怕。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无论如何不能跟政府机关抗衡。“权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她其实完全没有概念,但她已经懂了在“国|家|权|力”面前,个人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无人在意她,她现在会在哪里可不好说。
但也正因为她是小肯尼思的女朋友,才会遭遇这次的事件。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理不清楚头绪。
没错,她应该明智的离开他,这样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但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为什么要被人胁迫、左右她的感情?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干涉她的感情。
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现在拥有的人生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也从来没想过能拥有的,等于是白饶了。
一个人要是连“死”都不在乎,也就没有什么能真正威胁到她了。
钱也如此。
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十分富足,她的物欲并不强烈,是因为真的买得起,也就不在乎攀比了。再说了,盲目攀比要不得,男人才更喜欢攀比。女人嘛,攀比的方向不同。有这么个高大英俊全美闻名的男朋友,在“攀比”这项比赛中,她实际已经攀上顶峰,没有谁能跟她比了,也就更没有好胜心了。
她虚荣吗?当然也是虚荣的,男人要比谁的妻子女朋友更美丽,女人当然也要攀比谁的丈夫男朋友更有钱、更英俊,小肯尼思吊打所有男人,世界上比他富有的没有他英俊,比他地位更高的没有他英俊,比他知名度更高的也没有他英俊,能在英俊、知名度上比他更胜一筹的又没有他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