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扣着洗手台边缘,余立果咬紧了牙关,吸了一口气后快速地走出卫生间,双眼冒火地到处巡视着,找寻那两个人的身影。
或许是他面色吓人,走路又气势汹汹的,期间碰到了几个人还以为他怎么了,体贴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余立果听了凉薄地掀起嘴角,捏着拳头认真地问:“啊,这里有刀吗?想杀点人。”
一句话吓得对方眼睛都瞪圆了,连忙跑路,以为余立果是什么酒疯子。
余立果继续找,终于是在离宴会厅有些远的长廊听见了些许声音。
余立果站在拐角,努力忍住了冲出去的冲动。
他打开手机,准备把这对狗男男的声音录下来,到时候发去网上,让他们身败名裂最好!
“驰禹……”屠定云的声音很温柔,他抬起自己的手,“还记得这枚戒指吗?是你送我的。这么多年我从未摘下过,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我要回来,要回来爱你。”
江驰禹低头扫了一眼那只白净的手,语气平静:“忘了。”
“你还是……”屠定云轻轻摇了下头,带着些许无奈的笑着说:“还是不原谅我?现在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离长廊不远有个包厢有人聚餐,估计也是喝得高了,不知在做什么很是兴奋地一阵欢呼,声音吵得余立果没听清江驰禹接了句什么话。
余立果站近了两步,把身体贴紧墙壁,轻轻歪着身体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过去。
长廊里,屠定云和江驰禹面对面站着,从余立果的角度能看见两人的侧面。
也因此谈话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角落拐角处余立果鬼鬼祟祟的身影。
屠定云有些难过地抿了一下嘴唇,样子看上去有几丝落寞,他垂着视线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驰禹,你曾说每个人的唇都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这么多年了,你吻过那么多人,会怀念我的味道吗?还记得我的味道吗?”
那头话音刚落,余立果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猛地捏着拳头就要冲出去。
也就在那一刹那,屠定云突然抬头,往前一步直直地吻向了江驰禹。
不要!不要!不要!
余立果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开,才迈开半步的脚像是瞬间被一千根钉子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一瞬间被冻结成了冰渣,锋利的冰尖扎得他周身剧痛。
可眼睛却并没有失明,他眼睁睁看着屠定云合着眼眸贴着江驰禹,可能有些紧张,双手颤抖地抓着江驰禹手臂处的衣服。
他也看着江驰禹还睁着眼睛,轻垂着眼皮注视着屠定云。
余立果不清楚自己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到底是应该先捅向谁。
可不管捅向谁,余立果都觉得这一刻痛得血肉横飞的人,是自己。
以前江驰禹的情人们搞事,余立果总是能闪亮登场教训他们,这是江驰禹亲自教他的。
他每次都发挥得很好。
可是江驰禹没有教他,如果有一天江驰禹没有拒绝别人的吻,余立果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