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是二百文小半个时辰。
推背与草药美肤则是里边最贵的,五百文一次。
自然,这低的是优惠老百姓的,高的自然不言而喻,要是算便宜了,贵人未必领情。
而这最后一项,来的非富即贵,几日里头或许才能有一个客人也说不定,虞滢就是写上去让医馆档次高些。
而理疗同时也兼着看诊治病,老百姓看病,与其他医馆没有差别。
医馆暂以女病人为主,男病人的话,若不是急症,便会劝去其他医馆。
再说伏危与伏震要上值,只能等午时下值时去医馆。
虞滢与大嫂,罗氏做好了吃食后,也换上了新衣,梳了发髻。
虞滢簪上了伏危送的铜簪,这几日她特意把脸上的痕迹弄得更淡了,慢慢的把脸上的“乌斑”弄去,再对外说是用药摸去的。
到底做了大夫,这脸上有乌斑,多少会影响理疗病人的判断。
虞滢装整后去了医馆。
到了医馆,来帮忙的何婶见到了她,惊讶道:“六娘,你脸上这斑点好似越来越淡了,这是快要治好了。”
虞滢早已想好了说辞,应:“先前为温饱奔波,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也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斑去了。”
何婶仔细端详着虞滢的脸,道:“去了好呀,六娘你这五官生得好看,要是斑点能去了,就是一个让人看了走不动道的大美人呢!”
虞滢无奈笑道:“何婶你莫要埋汰我了,只是去了斑,又不是换了一张脸。”
与何婶唠嗑了几句后,虞滢便上楼去摆弄糕点。
请帖上写的是邀请巳时正到来,而午时三刻再揭牌匾。
这个时候,伏危也下值了,能赶来看着揭下牌匾。
牌匾便是伏危写的字,虞滢看过成品,字体浑厚有劲却也透着一股子温润,是她写不出来的字。
再说来客之多,虞滢发出去的帖子竟然没有一张是浪费的,都来了。
但虞滢也清楚,很多人不是给她面子,是给知县娘子的面子。
因为知县娘子早早便与她们提过了,若是余娘子的永熹堂开张,她定是要过来的。
玉县这么大的地方,这些士族娘子都是要看知县娘子脸色的。
因知县娘子还未来,所以女客都还再一楼候着,男客在大堂说话喝茶,后院则是女客说话的地方。
虞滢正招呼着客人,便听到有年轻姑娘嘟囔念道:“这么个小破地方比郡治的医馆差多了,也不知哪里是出彩的,值得知县娘子前来。”
一楼是治病的地方,虞滢自然不可能装潢得富贵大气。一则是她觉得没有必要,二则是这般装潢,岂不是把寻常人给拒之门外了?
富贵装潢一看就觉得价钱很贵,直接就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了。
虞滢转头望去,只听身旁有人低声与她说:“那姑娘是李家的姑娘,大概是你先前拒了李家老太太,所以她这是来挑刺的。”
这说话的人便是那个爱吃蟹的陈娘子。
陈娘子近来忌口,再有虞滢的调理,她的腰也没怎么疼过了,偶尔会疼,也是她坐得久了才会疼。
虞滢眉心微皱,又听陈娘子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当时拒绝了也好,这李家为玉县第一富户,一家子的脾气古怪着呢,也狗眼看人低得很,你要是上门医治,不知被他们如何辱骂。”
虞滢也轻声道:“知县娘子也会来,有知县娘子在,李家女眷应该也不敢太过为难。”
陈娘子点了点头:“也是,余娘子总归是有真本事的,怕她作甚!”
她们说着话时,那边挑刺的话可一点也没避着人,声量丝毫不低:“今日来还不是因为知县娘子要来,下次再请我来这地方,我也不来。”
李家千金,自是有人捧着的,有人附和道:“对呀,听说就只有一个女大夫,其他抓药的都还没满十五岁呢,我可不敢来这看病医治,就怕治出个好歹。”
陈娘子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今日余娘子开张,连知县娘子都赏脸来了,大喜之日,你们不祝贺些好的,反倒说这些晦气话,你们安的什么心肠?”
陈娘子的声音一出来,医馆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娘子到底是陈家主母,算是这些丫头片子的长辈,附和李家姑娘的姑娘顿时不敢说话了,但李家姑娘却不是善茬。
她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虞滢:“都说这玉县有个能耐的女大夫。”目光落在脸上的乌斑上,轻笑一声:“我看也不过如此,怕不是滥竽充数的?”
虞滢眉头微皱,正想开口时,忽然传来一道不愠不火的声音:“若是来贺喜的就安安静静的留下,要是想挑事,便轰出去罢。”
听到这话,李家姑娘正欲发怒,可在看到走进院子的是知县娘子时,脸色蓦然一白。
知县娘子淡淡的暼了一眼她,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李家姑娘,若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也没人会拿你当哑巴。”
得,知县娘子这话,显然是给这余大夫撑腰的。
说罢,知县娘子望向虞滢,露出柔和笑意:“余娘子我来晚了。”
虞滢忙道:“不晚,娘子来得刚刚好。”
说罢,又道:“二楼设了点心和茶水,还请知县娘子和诸位娘子与姑娘移步二楼。”
因知县娘子这几句教训的话,也没有人再敢说不好听的话。
众人在虞滢的带领下,纷纷上了二楼,就是那李家姑娘也微沉着脸色跟了上去。
淡淡花香袭来,墙上的挂画精美,而每张桌子都铺有素色桌布,桌上有花瓶插花布置,除却茶水外,还摆着好看的架子,架子上是精致小巧的点心,是酒楼里没有见过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