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武陵郡那边有什么麻烦?”
通报的典史道:“回大人,此次玉县幕僚并不是为了武陵郡的事情来的,而是呈上折子,为的是收粮一事。”
说着,把折子呈了上来。
沈太守接过折子,是周毅所述。
说是玉县粮库无粮,想趁此粮食便宜之际,收粮食来存满粮库,以备不时之需。
看完之后,沈太守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收粮可以,但私底下来收他自然是不喜的,但告知了便可。
“大人,可直接传话?”典史询问。
沈太守正欲点头,但随即想起什么,忽然笑道:“天气爽快,山中猎物正肥美,那伏危既然精通箭术,显然是善马的,就是不知腿瘸了可还能骑马?”
说罢,笑意更甚:“若是以伏危射猎来打赌,不知这赢面有多大?”
典史面色不显,心底却是同情起那年轻的郎君来。
虽然大人也庇护他,但该戏耍还是会戏耍。
虞滢在客栈安顿了下来,便寻到了摊子前。
早些时候,只有一张高桌的摊子,现在做成了一个棚子,里边既可以遮阴又可以避雨,长宽约莫一丈长,占地大,交付的租金也要多一些。
因虞滢自己开了个医馆,便让宋三郎往后定做的罐子都加上永熹堂几个字。
到了摊子前,宋三郎并不在,只有苏姑娘在,虞滢走进了棚中。
苏姑娘正给客人拿了胭脂,看见有客人进来,抬眼望去觉得有些熟悉。
带着疑惑迎上前:“娘子要寻些什么?”
虞滢收回目光,望向她一笑:“苏姑娘不认识我了?”
苏姑娘看向眼前貌美,效益温婉的年轻妇人,有些茫然,但随即反应了过来,惊讶道:“余娘子?!”
虞滢点了点头。
苏姑娘神色更是惊讶了,她瞧着余娘子那干净白皙的脸,结结巴巴道:“余、余娘子,你、你脸上的斑呢?”
虞滢笑应:“自是祛了。”
苏姑娘以前可不敢仔细打量,怕让余娘子不舒服,所以只知道余娘子脸上有斑,可现在没了斑,也就敢仔仔细细瞧一遍了。
“真神了,一点痕迹都没了。”
虞滢心道这是涂抹上去的,仔细洗去了,又许久未涂抹汁液,自然没有了痕迹。
原本虞滢没有抹乌汁,但因涂抹了一年长,所以还是会有些许痕迹,好些时候才消的,也显得比较真实。
等苏姑娘惊过了之后,虞滢才问:“宋骏在何处?”
苏姑娘回神,正欲回答时,宋三郎便因看到虞滢走了过来。
看到虞滢时,宋三郎似乎也惊讶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太过冒犯多看。
宋三郎解释道:“平时阿柳在棚子看着,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就在前边支个摊子买些吃食,挣几个钱也顺道看着,省得有人寻麻烦。”
说到这,宋三郎有些拘谨:“我摆了个摊子,也能挣一些银钱,这吃食的钱,弟妇便不需要再给我了。”
虞滢摇了摇头:“这事等宋三兄回玉县拿货时再仔细商量。”
不影响这买卖,虞滢自然是不在意的,但还有旁的事情让宋三郎帮忙,这点小事倒不需要急着商量。
听这话,宋三郎听出了她还有旁的事情要说,便道:“弟妇正好来了,我便与弟妇说一说这两个月的盈利。”
宋三郎先前回去一趟拿过货,期间也让人送了信回来,一是缺的货,二是宅子的事情,三是等年中的时候再回玉县仔细算出盈利。
虞滢点了头,道:“那就去茶楼说一说吧。”
宋三郎把买糕的摊子收回来。
苏姑娘小声与他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拿了几包糕给虞滢。
“这是苏姑娘做的,她说送几包给东家。”
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会做些糕,正巧宋大哥要摆摊子,我就自告奋勇了。”
虞滢看了眼二人,似乎瞧出了些什么,但也没有戳穿,只笑着接过糕点:“那我便多谢苏姑娘了。”
从棚子离开,虞滢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的与宋三郎道:“宋三兄若是喜欢人家姑娘,便趁着大兄在郡治,托大兄去提亲。”
宋家的情况,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来的,他们一来,知晓了宋三郎所在,往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伏震比宋三郎大个一岁,二人也以兄弟来称,作为兄长去提亲也是说得过去的。
听到这话,饶是宋三郎个糙汉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弟妇是怎么看出来的?”
虞滢笑了笑:“你们说悄悄话姿态虽然如常,可眼神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