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松开虞滢,瞧了眼她光洁的脸,琢磨了一下,问:“要不然把斑再次抹上?”
虞滢:……
虽然她嘱咐得多,但她觉得,比起她的担心,他更担心她被歹人瞧上。
伏危与沈太守去围猎,虞滢则留在郡治。
宋三郎帮忙收粮,虞滢则在棚子帮忙。
天气暖和,来买胭脂面脂的人比秋冬春要来得少,生意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蹲点,发现那高壮凶悍的男人不在附近了,棚子只有两个年轻女子看守,便有人动了歪心思,拿着一罐面脂到铺子里边叫嚣着用了他们家的面脂,脸就烂了,让他们赔银子。
这种碰瓷在各种套路小说的中,现实中层出不穷,虞滢早已屡见不鲜。
“你说你用了我们家的面脂脸就烂了,那把面脂拿出来,你就在这等着,我让人寻两个大夫过来,仔细一分辨就知道是不是同一样的面脂,若是我们的面脂有问题,银子肯定会赔,若不是我们的原因,我立刻去府衙状告你。”
虞滢笑着问:“你觉得如何?”
对面的中年妇人不依不饶:“你肯定会与医馆的人串通好,诬赖我,我不管,我的脸都烂成这样了,你们得赔,不然你们别想再做生意了。”
说着,向棚子外边嚷嚷道:“大家快来瞧一瞧,这什么如玉坊买毒面脂害人不承认,看看我这脸,都是用了他们家的面脂才会这样的!”
妇人嚷嚷之后,一大群人围观了过来。
虞滢仔细瞧了眼,发现那人的脸红肿只在表面,没有任何的抓伤,若是过敏肯定不是她那样,倒像是用了什么草药擦肿的。
她也不肯验货,只撒泼要赔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样闹事的人,与其争辩没有用,直接报官最直接,往后也不会有人再赶闹事。
虞滢给苏姑娘打了个眼色,张了张口,说了“报官”二字。
苏姑娘趁着众人的目光在东家和妇人的身上时。偷偷从后头跑了出去。
虞滢仔细算了算官府的距离,等那妇人再棚子外头闹腾,也不搭理她。
妇人在外头指着虞滢喋喋不休的骂着,围观的人也帮腔。
“这家的面脂害人哟,大家往后可不要在这买了,不然用了会烂脸。”
“是呀是呀,看那妇人的脸便知道了,谁还敢再用?”
“我用着感觉挺好的呀……”
有人小声开口便被直接打断:“你肯定是这家摊子的托,没看到人家的脸烂了?!还敢昧着良心说这中话!”
议论纷纷,走了一波人,又来了一波人。
那骂人的妇人见年轻妇人不搭理自己,怒从心头起,“唰”的一下站起,冲进棚子直接开砸:“我让你不赔,我把这砸烂!”
才砸三罐面脂,虞滢蓦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略一把脉。
脉象稳健,可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痛、痛、痛,你放开我!大家伙快评评理,这摊子买害人的面脂,还想打人!”
“我报官了。”
“打人了,打人了……”
“我报官了。”虞滢再次开口,中年妇人逐渐停了下来,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虞滢对她笑了笑:“应该差不多到了,去了公堂,让官府来评理,总不会出错的。”
虞滢看向外头的人,说:“这么多人用了我的面脂都没事,总不能出现一个自称用了我们家面脂的人,也不肯验货,顶着个烂脸就让我赔钱?那以后指不定会有人动歪心思来诬陷我。”
“你、你说我诬陷你?!”妇人瞪大双眼。
虞滢冷静地暼了她一眼:“我没说你诬陷我,我只说告官查明真相,有证据证明你是用了我家的面脂出事,我赔银子,当众道歉。”
“若是你诬陷我。”虞滢温柔的笑了笑:“板子和蹲大狱都少不了,对了,还有三罐面脂的银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年轻妇人这么镇定,而且还亲自报官,该不会真的是被敲竹杠了吧?
妇人明显的慌了,他们有一伙人盯着这棚子很久了,但因一直有个壮汉护着才没敢下手。
今日壮汉不在,来了个漂亮的娇娘,所以才动了心思,吃定了她们不敢惹事,只会匆匆给钱了事,不承想这娇娘不仅不慌不忙,还真的去报官了!
人群中骂得最凶的几人见势不妙,忙退出了人群。
虞滢却故意大声喊道:“你的同党可抛弃你跑了,你还不喊住他们。”
听到同党,围观的人一愣,随即他们便看到有几个人忽然慌乱逃跑,好似做贼心虚一样。
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妇人也慌了,想要挣扎逃跑,可被捏着的手腕疼得厉害:“痛死老娘了!她想废了我的手,快帮我把她拉开,快啊!”
她真的感觉自己的手废了,这年轻妇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众人:……
人家这娘子只是拉着她的手避免她逃跑,她倒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这不就是在演苦肉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