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头大了:“准备好男伴?怎么准备?”
她在军校时,可连小组作业的组员都准备不出来,更别提男伴了。
“今非昔比,如今您可以仗势欺人了,您命令谁来,谁就得来。”
陈蕤划拉一番,擅自圈定:“那当然是欧拉中将。”
“为什么?我不要,”方彧反对,“我不想第二天就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舞蹈水平。”
陈蕤耸肩:“那就只有德拉萨尔中将了——可惜是大主教的宴会,不会允许女女组合——不然在下是不是上佳之选?”
方彧打个寒战:“……那还是欧拉吧。”
其实,她宁愿和陈蕤去——至少不会很尴尬。
但没有办法,大主教见不得这样标新立异的事物,又要自戳双目了——
深吸口气,她提着裙子出门:“……”
欧拉像块门板一样杵在外头。
或许是见惯了不修边幅的上司,乍一看到化了妆、穿了裙子的方彧——
欧拉疯狂眨眼,话都说不全了,啪地立正:“方方方司令!”
方彧心虚道:“那个,我跳得很不好,请你不要介意。”
“属属属下怎么敢!”
欧拉一脸视死如归:“请您放心大胆地踩下官的脚吧!”
他嘴上用下军令状的口吻大声说,身体却诚实地一动不动。方彧见状,只得上前挽住对方的手臂。在她的手指接触到对方臂弯的瞬间——
欧拉突然打了个哆嗦。
方彧不明所以。
……就算她不是个好女伴,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怎么了?”她问,“如果你怕踩脚,可以换一双破皮鞋来,因为我真的经常踩到……”
欧拉:“不不不——安达阁下都不怕您踩脚,下官怎么敢担心您踩脚,您就算把下官最贵的皮鞋踩成洞洞鞋,那也是鞋和下官的荣幸——”
方彧:“我……”
“只是您可千万告诉安达阁下,下官在舞会中恪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不敢有觊觎之心,和您完全是搭班子做工作一起为联邦奉献生命的纯洁战友情——”
在方彧愕然的目光中,欧拉苦着脸:
“您可能不知道,但安达阁下从小爱吃醋。”
方彧:“?!!”
“谁告诉你安达阁下看上我了?”
“什么,难道没实锤吗?”
“实锤,实锤你个大脑袋——谁告诉你这些瞎话的?”
“网上吃瓜小组啊。天啊,真的是瞎话吗?可他们说得完全和真的一样。”
“?!”方彧阴恻恻道:“欧拉中将,就您这种判断能力,我军是怎么做到没有被卖了还替敌人数钱的?”
“……都、都是司令官领导得好呗。”
洛林站在门外,听着门内方彧和欧拉稀里哗啦的谈话,努力憋住不笑:“……”
门霍然打开。
欧拉和方彧一起涌了出来,仍纠缠不休:
“安达居然不许我看乱七八糟的网站,你一天到晚又干什么了?他也不管管你,太不公平了——”
“这说明他对您期望高呗——哎,‘安达’,您真的敢确定他没有暗恋您吗?”
“咳咳,”洛林肃然立正敬礼,“二位阁下真如蒹葭玉树,般配极了。”
二人:“……”
正此时,一阵如驼铃般悠长而空灵的乐声响起,夹杂着衣裾步履的沙沙声。
众人不由循声回首。
由远及近而来的,是一群穿红袍的教士。
他们身高仿佛,举动如一,连相貌也大差不离,像粗制滥造的影视剧里靠ai复制出的群演。
如果单独看去,本来都是很寻常的男子,可这样凑在一处,却莫名令人陷入一种恐怖谷的情绪当中,好像来者并非人类,而是什么神使鬼判一般。
众人之中 ,独独为首者格外扎眼——
他头戴金冠,身披紫袍,形容清秀俊美……有些眼熟。
方彧皱眉:“……”
她不是很会认脸,一时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