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率部救女皇于燃眉之间,却不肯去面见女皇。
她先是言之凿凿地说战争破坏了两地的信号,然后态度暧昧地率部开始往联邦方向……“撤退”。
叶将军的撤退更加扑朔迷离。
她保持着今天退三步,明天进两步的速度,时进时退,游移不定——
“我说老大啊,你就算一路蛄蛹过去,也不能说就不算投敌——既然早晚要投敌,那你蛄蛹什么嘛?”
叶仲:“……你不懂。”
叛军领女性地位很低,即使陛下,少时也没有合法的继承权。
当年,她和还是皇女的殿下一同斗倒了多少糟老头子,杀了多少不服气的人啊。
这才让她们都坐稳了各自的位子。
皇女在登基前夜对她说:“那些臭老头瞧不起咱们,可恶。联邦人瞧不起咱们,也可恶。现在前者已经不敢放屁了,早晚,后者也一样。”
联邦,联邦……
她不愿去那个以“人类文明之心”自诩的高傲敌国,不愿背上背叛的名声被钉上耻辱柱。
估计那些人会说她“果然是个女人,不知家国大义”吧。
可笑的是,除了女皇陛下,叛军领不会有一个首领会收留一个女人做将军。
把门窗都堵死,然后埋怨你匍匐脊梁、不知羞耻地走了狗洞,一贯如此。
滑稽啊滑稽,她的路居然已走得这样窄。除了联邦,居然无路可退,无路可走吗?
叶仲忍不住重新复盘——
方彧大概一早算准了她不会回援。而从她第三次拒绝调令的时刻起,她就注定回不到大统领麾下了。
她又不像其他将领,可以在斩月、垂星等大邦国间辗转腾挪。
想要生存,只能投奔廷巴克图。
即便她当时回援,那方彧必不会像刚刚这样轻易放过她,而是认真组织进攻。到时她腹背受敌,也要大伤元气。
这是阳谋。道路明明白白摆在你眼前,无论如何选择,吃亏的都是他们口中的“叛军领”啊。
损,太特么损了。
叶仲长叹一声,望向窗外。
历史不会铭记她的心理活动。不论如何,她的身体正诚实地在往联邦方向蹭去。
她已经走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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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巴克图。
帕蒂和洛林紧紧盯着一个横格本——
上面画了几道七扭八歪的竖线,和一些xo之类的符号。
弗里曼:“我赌五块钱的,洛林中校肯定输。”
爱玛:“不可能,我赌五毛,我们长官实际比他长得聪明多了!”
洛林放下铅笔回头:“嘿,你个丫头片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怎么听着忒别扭?”
爱玛抱头鼠窜:“冤枉,长官,我、我是夸您长得像大片里英俊无脑的肌肉男啊长官。”
门被推开,提督小姐打着哈欠溜达过来。
众人站起来:“提督!”
方彧瞥一眼帕蒂和洛林的五子棋大战,懒洋洋说:“啊哈,司令部里公然赌博,歪风邪气,罚款罚款。”
洛林:“阁下可愿把注押在下官身上?如蒙信用,必舍生忘死以图。”
“……谁押洛林了?”
爱玛立刻充满信念感地举起手。
方彧摇摇头:“节哀顺变。”
洛林:“……!”
两分钟后。
爱玛抱头哀嚎:“长官您倒是给机甲作战署争点气啊!”
洛林抱怨道:“绝对不是下官的问题,就是被提督阁下奶死的。”
帕蒂笑眯眯说:“其实我也没发现居然连成五个了……”
她低头一愣:“哎?提督,叶……叶将军给您发了一封私信。”
“?”提督读完信,大惊失色:“……她怎么跑到廷巴克图来了?!”
她原以为叶仲和大统领分崩,会自然而然想到潜林的小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