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她凭本事从?顾父顾母手里赚的差价,以后也都是用在顾父顾母的养老本金。投到股市里能?赚多少,就是看他们?的造化了。
反正,顾明?月是不会多出钱养老的。
她没受过什么慈父慈母情?,现在所得?到的好脸色都是她自己凭本事哄来的。
有时候想来也讽刺,有的父母宁愿为着儿子、孙子,对?自己媳妇千分讨好,却不愿对?自己闺女怜惜两分。
若是以后年迈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媳妇嫌弃不愿伺候,他们?还会安慰自己毕竟不是亲生的。可要是闺女没时间伺候,绝对?要被他们?戳着脊梁骨,破口大骂——
还不如生个叉烧。
可真正的叉烧儿子却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等着两老口去世,骨灰一埋,坐等继承房子和遗产。
啧。
顾明?月几乎可以预测顾家的走势。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顾父顾母一辈子的想法已经焊死在上面,大厦将倾,积重难返,谁也没办法。
闻酌不知?道她说的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顾明?月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顾父顾母对?她并不上心,闻酌不希望顾明?月再?跟他们?有任何金钱上的纠纷。
“以后缺钱我给?你。”
没必要接他们?的钱。
“好呀。”顾明?月眉眼弯弯,答应地很?爽快。
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闻酌解释一下。
#再?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
但是,不赶巧,他们?刚走到巷口,彭姨就出来等她们?了。
“小闻跟二丫来了。”彭姨穿了件灰色的长裙,头发都有些白了,身材瘦小,却很?爱笑。
“彭姨,”顾明?月不认生,笑着上前,搀着她胳膊,“早就没见您了,您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好,好!”彭姨心里很?高兴顾明?月跟她这么亲昵,笑着说了好几声好,已经长皱纹的手紧紧抓着顾明?月的手心,慈爱地看向?她:“瘦...胖了!”
顾明?月:“.......”
她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扎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觉得?变化不到惊人的地步。但毕竟对?着原主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能?还是有点差别的。
“二丫胖了。”彭姨笑的眼都睁不开了,欣喜地再?次重复。
老一辈人,尤其是彭姨那个年代最喜欢孩子白白胖胖的,有福气!
“走,咱们?进家。我给?你们?捎东西了。”
老两口没孩子,彭叔又一走,两层楼的自建小院显得?特别空旷。
“我给?你买了个裙子。”彭姨从?柜子里小心地拿出衣服,眼含期待:“你换上试试,这次码肯定不会大了。我特意问的人家,就是这个码。”
顾明?月还是第?一次接受到如此直白且发自肺腑的好意。
“谢谢彭姨,姨对?我真好。”
她嘴甜道谢,没拒绝彭姨好意,而是抱着衣服,进了里屋。
家里终于有了人气,彭姨根本闲不下来,又张罗地要给?他们?拿糖拿果子。
闻酌跟她一起?进了厨房,帮着洗了几个水果,洗完又切好,放在盘子里。
什么事都忙完了。人却还没出去,像是有话要说。
彭姨特意给?他拿了个煮好的鸡蛋:“快吃吧,今天你最大。”
“谢谢彭姨,”闻酌接过鸡蛋,停了片刻,才沉声开口,“彭姨,我跟你说个事。”
“啥麻事就说嘛,还跟彭姨客气上了。”彭姨系了个围裙,已经准备开始下面了。
闻酌轻描淡写道:“上个月,二丫脑门磕了下。在家休息了几天,性?子也有点变了。但不碍事,医生都说了,这属于正常情?况。”
彭姨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说什么?”
—— ——
等顾明?月换好衣服出来,敏锐地发觉客厅气氛有些沉闷。
“好看吗?”她穿着杏黄色的长裙,言笑晏晏地从?屋里走出来,打破客厅里的安静。
“好看。”闻酌点了下头。
彭姨却没看衣服,而是起?身扒拉着她额前的碎发,认真地瞧着:“我听小闻说你前段日子磕着头了?好点了吗?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啊?是不是你爸妈又短你钱了?还是大宝媳妇又欺负你了?”
顾明?月没想到彭姨会说这些话。
她虽知?道彭姨对?原主很?好,可这也是她第?一次直观且真实?地接受到来自长辈关心,难得?地卡顿片刻。
“没事。”顾明?月笑意敛下很?多,留下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虽善与钻营,鲜少被同行?喜欢;也生性?冷淡,血缘关系单薄。但一路行?到今天,她真的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