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再跟大姐说说吧。”
顾三丫多停了片刻, 简单地跟她说了下自己的孕期经验。
顾明月一一应下,笑着目送她下楼梯。
再进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闻酌打好?热水,喊她洗手?。
顾明月不太想跟闻酌说顾家的事, 刻意没提顾三丫说了什么。
走进厨房,满屋都飘着菜香。
“老?公,你做的饭真的太香了, 我刚刚在?楼道都闻见了!”
顾明月随意捋了下袖子,手?还没伸进水盆, 就被闻酌给拦着了。
他穿着个黑色羊毛衫,低着头,皱起不耐的眉头, 却?动作轻柔地帮她折起两道袖子。
顾明月就站在?他对面?, 伸着胳膊,微仰头, 看向他。
闻先生浓眉大眼鼻子直,还留个寸头。
一看就不像个好?脾气的人。
可偏偏现在?又做着最琐碎的细致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不曾被精心照顾过, 顾明月静立的半分钟内,甚至还有过片刻的无措。
她视线落在?自己袖子间,笑意由浓变浅,渐没唇角。
很?是奇怪。
“洗吧。”闻酌没当回事,踢踏着拖鞋,伸手?够上层橱柜,拿里面?放着的碗筷。
顾明月手?入水盆,连温度都是恰当好?处。
“闻酌,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她素手?拨水面?,层层起涟漪。
闻酌拿着筷子从她身边走过,壮如一堵墙,把她困在?靠墙的一侧,低头就照她额头亲了口。
“那给我生个女儿?吧。”
像月亮一样的,捧在?手?心里,打小养起来。
谁都不能轻易觊觎。
金财银宝的堆积成窝,里面?藏着他姑娘和?媳妇。
往后余生,他就守着她们娘两过。
顾明月擦净手?,涂抹雪花膏,随口一问。
“那要?不是呢?”
怀孕都四个多月了,闻酌走失的理?智渐渐归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过不如意的情况。
毕竟,他的前半生不曾顺遂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往岁月过得太过随意所欲,他总觉得有女儿?的家庭都是好?事做多的父母。
可他却?没做过什么好?事。
闻酌半生走的艰难,没依靠过别人,也就不太相信福报。
更别说什么善事。
所以,即便他从上个月就开始拨资金给救助站,但也会有丝丝惶恐。
总觉得自己开始的太迟。
如果?知道有一天会遇见他的月亮,他或许早年间就不会对峙着命运,拧着头度生活。
孩子于他而言,是责任;而与?顾明月的孩子,才是延续。
他有迫切地渴望,也会努力?接受另种可能。
无关其他,,只因为月亮。
道理?都懂,可闻酌现在?还是不太能听这种话。
他皱眉,又亲了亲她。
“不是的话,就我守着你过,他自己过。”
都不是个小明月,还指着他能有几分耐心?
男孩都是摔打着长起来的,且大抵顽皮不堪。
早早地成年,早早地搬出去。
不要?让顾明月太过操心才好?。
“他自己怎么过?”
成年之前,总得他们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