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礼越重,只说明越对嫁进来的姑娘越满意,这是看重姜姒妗的表现,姜姒妗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等回门?礼后,姜母一行人要返回衢州城,姜姒妗也希望姜母等人能够安心。
小皇帝没再?折腾裴初愠,裴初愠安安稳稳在府中陪了姜姒妗三日,回门?前夕,裴初愠难得有了分?寸,放过姜姒妗一回,翌日,二人早早起来,马车早在外准备好了。
卫柏也是同行。
也是嫁入裴府后,姜姒妗才知道一件事。
卫柏严格来说并不是裴家人,但他一贯是裴家的家臣,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当初的卫氏家臣,只不过当年裴府当初没有发生变故前,卫柏就一直跟着裴初愠。
后来卫氏和裴氏一起倒台,只有裴初愠幸存,卫柏便叶一如往日的跟着裴初愠。
不过,在小皇帝登基后,卫柏也有正式官职,在裴府不远处也有自个点府邸。
对于?她频繁问起卫柏,某人有点不满,掐了掐她的后脖颈,眯着眼睛:
“淼淼这么关注他?”
某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当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姜姒妗轻恼了他一眼,她不信他看不出她是替谁问起的,她闷声:“你明知道原因的。”
问她对云晚意和卫柏一事如何看待,于?公?于?私,她其实都是希望能成?的。
公?是相?对于?姜家的利益而言,云晚意虽然不是姜家的人,但云家和姜家是姻亲,注定了利益紧密相?连。
于?私,云晚意是她表妹,她所有亲人都在衢州,京城只剩下她和陪嫁的安玲等人,她当然是希望云晚意也能够留在京城,总归这样,她还能有个亲近说话的人。
她的私心难于?人说,唯独在裴初愠面前能流露出一二。
偏偏裴初愠还要故意误会她。
姜姒妗偏过脸去?,作不搭理他的模样,裴初愠若有似无地低笑了一声,他按住人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先是解释:
“我不喜欢你经常提起其余男人,卫柏也不行。”
是真的会不舒服,不是故意为?难她。
姜姒妗闻言,真是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她埋怨地看向某人,到底是很难和他生恼,须臾,她窝在他怀中轻声问:“你觉得会有可?能么?”
姜姒妗很清楚,她和裴初愠的婚事都是来得让人震惊,若非秋静寺的一场偶遇,她和裴初愠是天壤之别?的人,见面都难得,遑论会纠缠不清。
姜家和云家的底蕴太差,姜家够不上裴家,同样的,云家也不和卫柏相?提并论。
但是,如果卫柏再?没有回应,等回门?一事后果,云晚意就要和娘亲一起回衢州了。
裴初愠仿佛看出她的想法,他一手扣在她的腰窝,声音轻缓平静:
“我一向觉得感情一事容不得其余人插手。”
如果姜姒妗十分?盼望卫柏和云晚意能成?,他许卫柏一些利益,加之命令,这段婚事总是能成?的。
卫柏不是他,成?亲一事故来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况且,他冷眼瞧着,卫柏不是对云晚意一点没有动容。
偏偏姜姒妗是一种期盼但却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裴初愠是不愿让姜姒妗插手这件事的,很简单,人心易变,即使?如今这段姻缘是云晚意自己想要求来的,但一旦弄巧成?拙,促成?一段怨偶,时间?一长,他们会不会觉得后悔?怨恨一旦生出,日后他们???会怪谁?
促成?这段婚事的姜姒妗首当其冲。
姜姒妗惯来是个听劝的,她未必不知道裴初愠说的道理,但人不可?能一直理智,总有感情偏向,难免会有点犹豫。
有人轻抚了抚她的后背,他亲了亲她的发顶:
“淼淼,你喜欢她,就让她在京城陪你,有没有卫柏,她都能留下来。”
他看得出女子想要什么,她怕日后会孤单,想要有个人陪她,只要她想要的,裴初愠总是乐意满足她的。
云晚意执念于?卫柏,不过是想要一段世俗认为?不错的婚姻,京城世家贵子不知几许,只要她能让女子高兴,日后她看上谁,裴初愠都能叫她如愿,有裴家在,也不会叫她受欺负。
所以?,别?担心。
姜姒妗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忍住眸子汹涌上来的酸涩,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她在担忧什么,从?而让她舒心,处处体贴得让她心尖发烫,她埋在他怀中,摇头轻声绵软:
“夫君陪着我,就够了。”
裴初愠勾起唇,他喜欢听她说这话。
姜府近在咫尺,车厢内的两人没再?说什么,外间?传来“老爷夫人,到了”时,提花帘就被从?内掀开,裴初愠先下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下,转身伸出手去?扶车厢内的姜姒妗。
三日前,裴府和姜家的大婚名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姜姒妗的回门?礼,早有人不动声色地派人来打听消息。
在见到这一幕后,也终于?彻底意识到这位裴夫人在裴阁老心中的地位。
姜家的人都等在府门?口,姜母见姑娘面色红润,眼底有光,就知道她过得不错,再?没有什么不放心和不高兴的,一行人欢欢喜喜的迎着她们进府,云晚意也在,她倚在姜母身边,弯着眼眸笑,姜姒妗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一番谈话用?膳后,彼此分?成?两堆,女眷和姜母回了后院,裴初愠和姜安昃去?了前院书房。
后院中,姜母仔仔细细地问过姜姒妗这两日过得如何,姜姒妗将小皇帝一事瞒了下来,挑着其余事说给了姜母听:
“第二日管家就将府中的账本和库房钥匙送了过来,加上陪嫁的商铺,我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话是这样埋怨,但她杏眸中却是含着笑意,姜母也促狭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个皮猴子,一嫁进去?,就能拿住管家权当家作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