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黄山,二人分别于许飞娘和餐霞大师门下修道,彼此之间颇有情谊。那时,朱文常常规劝司徒平令投正教门下,如今回顾起来,心中不胜唏嘘。
…………
祖灵神殿,香火缭绕,不时便有灵光飘飞,好似繁星在石殿内闪烁。偶尔还有鬼声低语,神圣中带着邪气。
大殿上方穹顶,有一条玉龙在氤氲雾气中遨游,每当邪气炽盛时,便爆发精光异彩,将邪氛镇压。正是穿心道人赐下的至宝太昊龙圭。
蛮荒石殿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尊神像,通体散发着幽深莫测的气息,令人止不住地想要膜拜祂们。
司徒平沮丧地跪在大殿中央,低垂着头颅。如果不是自己,师叔也不会违背师父的吩咐,陪伴自己走出连屏山。
来到翠萝峰的第一天,李修阳就赐给他一件水宫故物珊瑚葫芦。他对自己和蔼的笑容,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高兴,让饱受孤苦的司徒平倍感温馨。
想到这些,司徒平就揪心的难受、痛苦。为什么遭劫的不是自己,偏偏是师叔啊?
可恶的笑和尚!卑鄙偷袭,强抢火灵珠。苦行头陀也愧为人师,不分青红皂白,蛮横护短。这些都跟黄山的玩伴说的不一样啊?
“师兄,朱文师姑来看你了!”裘芷仙担忧地推开石门,走了进来。
他们二人同时拜师,芷仙温柔和顺,平日里交情极为不错。远离家乡的芷仙,对庞宪是敬慕,对司徒平就是亲近。
听到师妹的招呼,司徒平还有些茫然,直到……
“苦孩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司徒平暮然惊醒,“朱梅,怎么是你?”
在他的印象中,朱梅还是那位在黄山修道的白衣幼女,天真烂漫,对自己关心呵护,是黄山唯二的亮色。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朱文仍是十二三岁的年少模样,可她眼中沧桑沉静,一身气度直将在场诸人都比了下去。
司徒平想要站起来,可是跪的太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师父他……你该不会……?”
顾虑朱文的处境,直把他急得说不出话来。正邪不两立,她一个餐霞大师的徒弟跑到连屏山,该不会吃亏吧?
“哈哈!”他的呆愣表现将朱文逗得忍不住一乐,“什么你啊你的,我已经拜师到了许仙姑门下,你该称呼我为师姑。”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朱文有些意兴聊赖,她也知道许飞娘收她为徒,别有用心。不外乎借她经历,凝心聚力好向峨眉派寻仇。
不过大家各取所需,也谈不上谁利用谁。本来不想说起往世恩仇,耐不住司徒平再三询问,又草草说了一遍。
司徒平愣在当场,这些时日的遭遇冲击之大,不亚于重塑他的三观,朱梅、苦行头陀、笑和尚,他们的行止半点也配不上正教剑仙的身份。
“呵呵呵!我真傻,真傻啊!”
仰天恨声道:“师叔,我司徒平在此立誓,定要帮你讨回公道。若违此誓,永不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