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师叫她做事,到她发现前太子和古氏的莫名牵连。
“你知道吗,我现在怀疑当初傅家只是做了前太子的替死鬼。父亲当年确实执掌国库,可是……那可是太子,太子若拿捏权势,又勾通旁人,非要从国库里占好处,父亲如何能发现,又如何能反抗?”
胜玉忍不住激动,连用几个反问。
这个念头,已经在她心里盘旋许久了,而且越想越觉得是真的。
燕怀君沉吟。
“你先别急。但你这么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从我在地方上看到的记载来看,十年前几位尚书对国库的掌控权力并没有那么大,而且,十年前的选官制度与现在不同,文才极佳者可配任何官职,而无需考校其它才能,这就导致有些事情,即便是尚书也弄不清楚,更无法控制。”
这是一个长期的弊端,在近几年已经有所改善。
可是这个改善的背后,是不是有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胜玉眉心皱紧,有几分痛苦。
她印象中,父亲是一个文才沛然的美男子,但对于生活琐事,却是十分懵懂,连换季更衣都需要母亲在旁时时提醒。
仔细想来,父亲根本就没有算数之才,怎能掌管国库?
若是有心人将他架到了那个位置,看准他的弱点糊弄他,最后将脏水泼在他身上,也不是没可能。
胜玉嘴唇内侧咬得几乎出血。
“国库亏空,父亲失职,理应承受失职之罪。可是父亲绝不会贪污,更不会草菅人命!傅家,何至于此……”
提起当年的事,燕怀君流露出的痛苦几乎不比胜玉少几分。
若是没有那桩桩件件,他与胜玉,也不会是今天的模样。
两人出神之际。
胜玉嘶哑出声,勉强转移话题。
“你今日总算得闲了。有你说说这些,我心里也好受点。”
燕怀君勉强轻松一笑。
“是啊,城里似乎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戒备森严,我借机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赶回去了,才得以松一口气,来看看你。”
“大人物?”
胜玉一愣。
什么大人物,会不会是……前太子?
胜玉心里一跳。
她前不久看了那封家书,是写给前太子妃的,会不会,是古氏约太子前来密聊?
胜玉猛地站起来,抓着燕怀君问。
“你知道是谁吗?他现在在哪里?”
燕怀君一愣。
“这……我不知道。”
胜玉焦急咬唇。
看她急得难受,燕怀君忍不住说:“不过最森严之处,是郡守府。”
胜玉几乎没犹豫多久,就拉着燕怀君出门。
燕怀君说得没错,郡守府果然与平时不同,处处严查。
但胜玉是熟面孔,还有不少人隐约知道胜玉与郡守关系不清不楚,根本没多盘问。
不过胜玉不想给李樯惹麻烦,尽量走的没人知道的偏僻小路,想找到李樯再跟他细说。
刚接近一扇窗下,就隐约听见飘来的熟悉声音。
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都已经被清干净了,若不是胜玉带着燕怀君从湖中一处小桥过来,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因此李樯说话也毫无顾忌。
“你说什么?你让胜玉做什么?”李樯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
对面的人却是慢条斯理。
“探子,细作……你想怎么说,都行。”
胜玉诧异。
这是太师?
她虽对太师的声音没什么印象,但能与李樯说这个话题的人,应该只有太师了。
原来那个“极重要的人”不是前太子。
胜玉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