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胜玉故意奚落自己,掐着人的腰抱起来,举得有点高,让人趴在自己肩上,半扛半抱去了盥洗室。
李樯身材高大,他让胜玉站在自己前面,几乎是把人夹着,共用一盆热水。
胜玉先洗手,绞了帕子放在水里。
李樯直接拿起那条帕子擦脸,水也不拧干。
胜玉躲避,嫌弃道:“我洗过的水,你怎么洗?”
李樯脸上湿漉漉的,发梢上也沾了点,用帕子粗暴地抹了一把脸就拿下来,晃了晃脑袋,甩出点点水珠。
“没事,你干净,我脏。”
他风尘仆仆,刚刚才坐马车回来,的确比胜玉出门回家都要换好几套衣裳的脏不少。
胜玉抿唇,还是不乐意看他用自己刚刚用过的水。
扭过头说:“那你去洗澡。”
耳边呼吸渐沉,却没了说话的声响。
热热的气息扑在耳垂,胜玉皱了皱眉,转眸看了他一眼。
李樯黑眸深深凝着她,像黑夜里带着漩的河水。
嗓音低沉,带着喑哑。
“一起。”
胜玉看着铜镜,镜面被水汽蒸得有些雾蒙蒙的,勉强照出两个人的身形。
贴得很近,李樯完全将她笼罩着。
像一座山,也像一座牢笼。
李樯身上炙热,离开前他就很少能跟胜玉亲近,更别说这五日连面都见不到。
胜玉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她面颊也开始热了,但热得跟李樯不一样,像是有一炉火在她脚下烧着,烤着,呼吸都扭曲,脑海中嗡嗡作响,耳畔重复着那几句话。
“只是玩玩。”
“她也不算什么。”
浴桶中清水荡漾,映着烛光,也能映出人的面颊。
胜玉看着水中倒影,都能看出自己面上的木然。
李樯试了试水温,大约觉得满意,抬起手来,湿润的手指抚过胜玉的肩颈。
那一片起了细小的颗粒。
李樯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带着她一起将那条腰带摘落,仿佛是胜玉主动。
李樯眼带笑意,仿佛眸中盛着一池春水,胜玉沉默地看着他拉开里衣,露出一片精壮胸膛,弯腰贴过来。
他靠得越近,炽热的吐息就越清晰,路径明确,直直寻着胜玉的双唇。
胜玉躲了躲。
她不想和李樯亲吻,这已经是一场交易,就没有必要把交易变得那么多情。
李樯的身体很重,胜玉攀住他的肩背,让他的吻落在颈侧,过了会儿,等李樯叫她名字的时候,她也偏过头,在李樯的面颊上轻轻印了印。
果然李樯没有怀疑。
被李樯抱进水里去,胜玉感觉自己全身被他洗了一遍。
有几个地方被洗得格外干净,她不得不弯腰捂住,免得被揉得发痛。
李樯沉沉的笑声从胸口透出来,在她身后震动,然后像剥一只小虾一样把胜玉舒展开。
胜玉木然地配合,但有时候还是会被他吓到。
在马车上的时候,李樯明明很挑食,不吃甜的,不喝汤,现在却一点也不挑,热水中起伏的白玉凝脂,全被他吞进嘴里。
胜玉被吓到的时候就会全身紧绷,止不住地扑腾,溅起一片水花,像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把他推开,但是浴桶不够大,她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李樯大约嫌她打扰,单手捉住她两条腕子,高高举过头顶,肘弯搭在木桶边缘,水珠顺着小臂滑下去,她就也只能任人施为,脖颈靠在桶边,仰着头喘息,忍不住细细小小的声音。
在一些忙碌的间隙里,李樯跟她说了几句话。
“没有人敢给我过生辰。”
“但是,我发现我很喜欢。”
“胜玉,明天我也过生辰好吗?”
他声音很急,因为冲撞的力道吐息不匀。
胜玉仰头看着顶板上晃动的烛光,脑袋有些晕晕作乱。
她想今夜的风太大,将蜡烛吹得摇晃不止,但是又很快想到门窗都关着,有风也吹不进来,于是她又迟滞地想明白,是自己在晃。
酸软不断累积,胜玉终于忍不住挣动,被逼出细细的像是哭泣的尖叫。
李樯短暂地放过她的手腕,让她缓过一些来,很快又想抓住,胜玉不肯了,错过他的手,环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