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军令。”
“把她关起来。”
军医:“……”
这下轮到军医头疼。
他还以为将军终于回心转意,肯用药了。
结果,还是这么讳疾忌医。
军医默默地退了回去,路上跟几个熟稔的人问了问。
得知那个勤务兵确实是新来的,还是主将亲自点的,可能是哪家的小公子来混军功。
军医便放了心。
至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他折回去时,那个脸嫩的小兵还在原地等他。
胜玉看着军医过来,就问:“军医大人,怎么样了?”
军医叹了口气,拉过她,私下问。
“身体不适,真是主将跟你说的?”
胜玉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适时懵懂道:“有什么不对吗?”
军医摇了摇头。
转移话题。
“将军自有打算,你别再问了,干你自己的事去吧。”
胜玉愣了愣。
什么叫自有打算?
这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来不及检查身体。
但军医并不意外,神色还有些遗憾担忧。
说明李樯的确有病灶,而且时间不短了,但他没想着治。
胜玉点点头,谢过军医,就穿过人群往前走。
走到主帐前,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血腥气。
里面还不断传来异样的响动。
一个端着热水的士兵撩起帘子进去,胜玉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帐中其余人并未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但李樯的目光却立刻斜了过来。
她也回看了一眼。
李樯刚扔下一支断掉的羽箭,手上全是血。
赤红发黑的颜色顺着指缝流下,在腕上蜿蜒。
胜玉赶紧低眸,地上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肩头上有一个洞开的新鲜伤口。
“将军,已查验过了。将军抓住的这个斥候,确定是平江侯手下的人。”
就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捉到敌人了?
战场上果然是分秒必争。
胜玉屏息站到了罗汉床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李樯点了点头,眼神漠然。
“拖下去审。”
“是!”
几人上来拖住那俘虏的手脚,连着他身下吸血的毛毡一起拖了出去。
喧闹过后,帐中只剩下了李樯和胜玉两人。
李樯用热水把手洗净,终于压抑不住地,呼出口气。
“他们为什么没把你抓起来。”
胜玉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认真道:“我不是来捣乱的。”
李樯下颌线颤了颤,扔下擦手的手巾,在盆中溅起水花。
他逼近到胜玉面前,低头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