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方澜在她手里轻颤。
好一会儿之后,轻轻呜咽一声,紧紧抱住了她。
窦茗回过味儿来,嘻嘻一笑:“宝贝儿今天挺能扛啊?”
“……”方澜不答话,咬了她肩膀一口。
跟庞澍时,他本是挺厌恶这事儿的。
因为厌恶,他每回都尽快完事。
毕竟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随时可以,但男人,只要刻意,便能逃过此事。
从前,他没少因为这事儿挨庞澍的打。
可他宁愿被打,也不愿做这事儿。
后来庞澍就不找他了,经常去青楼。
他才不在意。
而窦茗……
两人头一回逾矩,是她去禁军任职那天。
她喝了点酒,有些微醉,晚上就对他乱来,他又不敢喊,怕客栈客人听见……
于是他又恐惧,又忍耐。
没想到,她是急切里藏着温柔。
把他亲软了,后来还……
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方澜来说,不再只是‘依靠’这么简单。
她是真的珍惜他。
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物件,任意践踏。
哪怕他不是什么清白男子,还被休弃了,可她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嫌弃,还对他百般疼爱。
他有时候恍惚觉得,自己嫁给庞澍可能只是一场噩梦。
他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本来就是窦茗。
所以她才根本不在意庞澍,根本不在意他被别人娶过一回。
但不论如何,就是这样的她,让他那颗本来已经死寂的心,慢慢活了过来。
他愿意让她高兴。
也愿意配合她尽兴。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跟她说——她是对他温柔疼爱,但她始终还是个粗人,她不会明白他这些细腻的心思转变。
瞧吧,明明他做出努力了,可她只会调笑说:“宝贝儿今天挺能扛啊?”
完全发现不了他的努力。
“对了,所以我刚刚给你擦药,不是把你擦痛了?”窦茗想起了这一茬,忙问道。
“嗯。”方澜轻轻点头。
“那行,我现在再帮你擦,我跟你说这药可是我从太医手里死皮赖脸磨过来的,要不是我是礼亲王的旧部,太医才不会给我这脸面呢!都是后宫那些贵君才能用的。”
方澜衣衫本来就没合拢,窦茗便轻易地拉开到两旁,替他小心擦着药膏,嘴里说着药膏的来历。
她说得随意,方澜却是听得一惊,忙道:“下次不要这样了,宫里规矩多,礼亲王敌人也多,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我这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窦茗却一抬眸:“这还不是严重的伤?你知道它们有多碍眼吗?如果有灵丹妙药一天就能让你好了,我乐意去跪上三天三夜或者被打上一百军棍!”
他皮肤多好啊,她可爱不释手了。
加上这些淤青紫红,那不是毁她自己的福利吗?
坚决不能忍!
方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礼亲王的手谕呢?我看看。”
别的什么物件,他不会逾矩的。
但礼亲王这封手谕是关于他的,他想亲眼看看。
他要确定——这不是他的美梦而已。
“噢,这个……”窦茗犹豫了,她是很疼方澜,但王女的亲笔手谕……不知道能不能给方澜看啊?
“傻子,这封手谕又不是官府文件。”方澜低眉浅笑,他马上要嫁的妻主,还是很有原则的。
他为她骄傲。
窦茗这下反应过来了,对,这是王女写给她和方澜的手谕,关于私事的,和公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