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从王府出来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金光闪闪的门匾。
王女她……
一个猜测,浮上刘炳的心头,令她眸光微微闪了闪。
刘炳努力压下了往上翘的唇角,一脸‘沉重’地上轿回京兆府去了。
两名捕快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性命无碍,可却至少要养个大半月。
不过,因为两名捕快是重要证人,便都在京兆府内等着。
习武之人受伤,自有疗伤药,也无须大夫诊治了。
于是刘炳回到京兆府时,两名捕快便看向她身后——空空如也?
牧湘和那窦茗呢?
两名捕快都是被牧湘出手重伤,可算是对牧湘恨得咬牙切齿。
“大人,您怎么……”
“唉,别提了。”刘炳重重地叹了口气,摆手道:“本官这次可算是闹了个没脸,被礼亲王好一顿训斥啊!”
两名捕快都是一惊。
一人忙问道:“大人要拿的又不是礼亲王,怎么礼亲王会出面干涉?礼亲王不是最公正的吗?”
当初城门口,那庞澍故意去拦路告状,萧慕凰可是亲自将窦茗绑了送进京兆府大牢的!
怎么这会儿又明目张胆地护起窦茗来?
她不要名声了?
“礼亲王问了本官两个问题,本官答不上来,拿不了人啊。”刘炳摇头叹气。
“敢问大人,礼亲王问的哪两个问题?”
刘炳走上前,落座,揉了揉太阳穴:“这第一问,是当时除了你二人之外,还有无其她人证,比如那些村民,认定凶徒便是牧湘与窦茗。”
两名捕快心里一沉!
莫说牧湘与窦茗是蒙了脸的,便是没蒙脸,那大晚上的恐怕村民也记不住她们的样貌!
“这第二问,是庞澍的尸体在何处?”
“庞澍被那窦茗杀了之后,尸体被带走了啊!这一点,所有村民可都是亲眼所见的!”一名捕快立刻说道。
刘炳看了她一眼,摇头苦笑:“村民们看见的是凶手将庞澍的尸体带走了,但谁能证明凶手就是牧湘和窦茗呢?她们一个是礼亲王的亲卫统领,一个是禁军副统领,本官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便是将她们带到公堂上来问话,也是无济于事啊……”
两名捕快面面相觑。
她们倒是实打实的人证啊!
因为她们一直在窦家外头守着,亲眼看见窦茗和牧湘从窦家出来的。
然后她们又一路跟踪两人到了庞澍藏身的农户。
也是亲耳听到窦茗和牧湘的对话,确定庞澍为窦茗所杀的。
甚至,她们还亲眼看到庞澍的尸体被两人带走!
但,这些话她们怎么能说呢?
“此事难办啊……”刘炳又是一声叹气,“除非,有能够与礼亲王抗衡的官员牵头,不惧礼亲王的权势,上折子参礼亲王一本,而后让大理寺搜查礼亲王府内有无庞澍的尸体,否则,本官只能当庞澍是被人劫狱后失踪了。”
两名捕快瞬间对视一眼。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深夜。
京兆府两名捕快黑衣蒙面,从家中离开,在城中绕了好几圈之后,飞身跃入了一处高墙之内。
夜幕之下,玄楚眯眼看着两人最终进入的地点——梅竹馆。
真是巧了。
之前她盯了梅竹馆好些天都没发现异常,如今倒是顺着京兆府这两名捕快,摸到了梅竹馆这个瓜!
玄楚心下一声冷笑,悄无声息跟了进去。
此刻,梅竹馆内的馆主在听了两名捕快的汇报之后,正陷入沉吟思索当中。
“馆主,如今刘炳被萧慕凰用身份给压住了,若是我们不想法子找朝中老臣与萧慕凰抗衡,此次计划可就失败了啊!”一名捕快说道。
梅竹馆馆主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说得容易,可事情没这么简单。萧慕凰不是傻子,女帝也没瞎!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主子的人出面!”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窦茗藏着庞澍的尸体,逍遥法外?”那捕快不甘地道。
梅竹馆馆主又沉吟了片刻,徐徐道:“此事,主子这边不宜出面,免得被萧慕凰和女帝发现。不如……借邢之业的手吧。”
“邢之业?她不过区区一个礼部侍女,岂敢去参当朝礼亲王?”那捕快诧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