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渐渐可以放下肩上的担子了。”
“等凰儿当个两三年的太女,朕便以精神不济为由,禅位给凰儿。而朕并不打算坐镇宫中,朕想出去游历天下,再看一看朕年轻时打下的这片天下!”
女帝说到这里,看向程老太傅,含笑道:“未来国丈,朕想的此法,如何啊?”
程老太傅完完全全愣住了!
陛下……可真是心思缜密啊!
“陛下英明神武,臣五体投地,甘拜下风。”程老太傅拱手笑道,“陛下这一禅位,这一游历天下,君后身为陛下的夫郎,那也自然是要随陛下离京的了。”
“没错。”女帝满脸笑容。
话题至此,程老太傅便真是有些坐不住了——她是臣,怎么能与帝平坐这么久呢?
于是她忍不住起身,躬身道:“是臣想岔了,臣向陛下请罪致歉。”
“朕都说了不怪你了。”
“臣……臣颇觉无颜,臣还是告退吧。”程老太傅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告退。
女帝笑了起来,摆手:“行吧,朕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
“是,臣遵旨,臣告退。”
程老太傅出了御书房,这才轻吁一口气。
抬袖抹了抹汗,快步离开。
而御书房内,女帝脸上笑容早已消失。
君后会甘心随她游历天下?
哼。
又不是真心爱她的悠凰!
“把臧内侍给朕叫进来。”女帝沉思片刻,唤道。
“是!”
皇家暗卫统领立刻现身领命,随后到外头将臧内侍叫了进来。
“臧内侍,你会赌钱吗?”女帝看着臧内侍,开口问道。
臧内侍茫然抬头:“啊?陛下,这……老奴不怎么赌钱的。”
宫里头内侍们会偶尔小赌怡情,但都不大。
“朕是问你会不会赌。”女帝叩桌。
“会,老奴会一点。”臧内侍急忙跪下来,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女帝这才露出淡笑:“会赌钱就好。从今个儿开始,你就去赌坊给朕好好赌。以输钱为主,听明白了吗?”
臧内侍快哭了:“陛、陛下,老奴……老奴没几个钱……”
“朕会给你。”女帝语气淡淡,“但你必须输,从少输到多,再去赌坊借债。凭你御前红人臧内侍的身份,便是借她个十万八万的,赌坊也不会不借给你的。”
说着,女帝又道:“你按照朕的吩咐,去赌,去输就行了。若你在外头遇上什么人,什么事,回来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朕。若有半分隐瞒,朕要了你的脑袋!”
“老奴万死不敢隐瞒陛下!老奴遵旨!”臧内侍急忙叩首,表忠领旨。
“退下吧。”女帝摆手。
“是,老奴告退。”
待臧内侍退下后,女帝这才坐回御案前,批阅起奏折来。
……
怡亲王为小王女四处奔走,‘禁足’的小王女出入自由,女帝也不过问。
然后大王女突然生了急病,三王女四王女日日过府探望。
东越使臣团联姻被拒,又遇上南阳礼亲王被废,困于鸿胪寺之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南阳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
在萧慕凰‘禁足’的第四天,玄楚风尘仆仆从甘凉赶回来了。
“属下叩见王女!属下幸不辱命,已探得……”
“喝杯茶先。”萧慕凰打断玄楚的话,递给她一杯温茶。
玄楚抬头,有一瞬间的呆萌。
仿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所措一般。
“喝了再禀。”萧慕凰将茶杯塞到玄楚手中,随后到书桌前落座。
玄楚终于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木木的,把茶杯攥紧了几分。
紧接着,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