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统领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龙蕴叹道。
太女身边的人,又岂是好拿捏的。
便是死,也不会让敌人诡计得逞。
“应是如先生所推测的这般,总之牧统领随后便从邓县主马车内离开,消失无踪了。后来……才在青楼,找到了牧统领。”
雁归垂眸,忍着义愤填膺之情。
牧统领是何许人?
本有大好姻缘,将来太女登基,许她一个官家子弟为夫郎也不算过。
可如今,却被那邓明若害得,名声尽毁。
还……还与一个青楼男子……
龙蕴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打起精神再问道:“那青楼男子,眼下如何?”
提起此事,雁归眸色便更复杂了。
“那男子……还是清倌儿,险些……险些死了。”
龙蕴神色重重一震!
当真是棘手啊……
若是个寻常青楼男子,塞一笔银钱也就过了。
怎偏生是个淸倌儿?
“险些死了是怎么回事?”萧慕凰还听不太懂,蹙眉问道。
雁归轻咳一声,低头解释道:“牧统领所中的药,极烈。若是其他青楼男子,了不得也就是躺上两日便能恢复。但淸倌儿……受不得折腾。”
萧慕凰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
对,朝玉也挺娇气的。
她都还没怎么动呢,后边儿就喊疼。
“太女,依草民之见,得先替这淸倌儿把身赎了,好生替他医治。”龙蕴看向萧慕凰,拱手道,“民不告,官不究,只要青楼方面不闹事,这名淸倌儿也愿意跟了牧统领,许他一个侧夫之位,那么此事便还有转圜余地。只是……要委屈牧统领了。”
萧慕凰抿唇。
纵使委屈了牧湘,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不然,闹到官府去,更加难看。
她如今身为太女,一举一动都在群臣的监督之中,再想像从前那般说护短就护短,恐怕御史们能把她弹劾死!
“好,就依先生之言。”萧慕凰点头。
随后,她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冷道:“但那邓明若,孤非废了他不可!”
龙蕴见萧慕凰动了真怒,知道邓明若此次触了萧慕凰身上一道鳞,躲不过这一劫,便道:“太女身居高位,不能恣意行事,若太女真想废了邓明若,可借东越人之手。”
既然非要对付那邓明若不可,就得借刀杀人。
“借东越人之手?”萧慕凰眸色微深,“先生的意思是说……”
“邓明若乃我南阳第一美人,东越使臣醉酒后觊觎窥伺,也是常情啊……”龙蕴轻咳一声,说道。
萧慕凰明白了。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邓明若不是觊觎她身边的牧湘吗?
那东越使臣觊觎他,也很正常!
“没听见先生的话?还不去办事?”萧慕凰冷冷瞥向雁归,“这件事若办不好,孤罚你一年俸禄!”
雁归:“……是,属下遵命!”
太女这罚,可真‘重’啊。
她都好几年没花过银子了。
俸禄是什么……她也快忘了。
雁归闪身离开之后,龙蕴就又正色道:“太女,草民还担心一事,便是邓明若以县主之尊,前去官府告状。”
“他告孤吗?他打算告孤什么罪?”萧慕凰轻蔑一笑。
她全程都没有露面,邓明若怎么泼脏水也泼不到她头上!
“不,他告牧湘。”龙蕴道,“他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若他一口咬定先在马车内失身于牧统领,后才被东越使臣……只怕,以牧统领的身份,会有些受制。”
“那先生以为该如何亡羊补牢呢?”萧慕凰看着龙蕴,她既然问出来了,想必有解决之道。
“破案。”龙蕴微微一笑,“倘若太女能派人将牧统领被药一案先给破了,人证物证俱在,那么便是邓明若告上公堂,也是他居心叵测设计牧统领,他的证词便不足以采信了。再加上东越使臣相助,他是必被嫁去东越无疑的!”
萧慕凰霍地起身:“好!孤这就去找刘炳,让她给孤好好将这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草民祝太女,马到功成。”龙蕴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