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借了她父君的口。
“太女回京时,母皇一直在教太女么?”萧芮问道。
萧慕凰既然知道了萧芮的心结,便有意露拙:“孤十二岁开始,母皇就会派暗卫给孤送些治国书简来。虽然孤忙着打仗,不怎么看,但回京之后,母皇又给孤寻了程家这门亲事,孤便是不想学,也被孤那位好岳母逼着学。再加上母皇经常与孤分析南阳时局,孤自然便成长起来了。”
说着,萧慕凰淡淡拨弄了一下袍袖,“换做任何一人,母皇想教,都可以教出来的。孤不过是沾了身世的光罢了。”
萧芮心底的自我怀疑,瞬间一扫而光。
没错!
她萧芮不是真的蠢,而是没经历过,也没人教。
倘若母皇像对太女这般对她,她也会如太女一样,运筹帷幄的!
“启禀太女:邢家庶女邢雪在宫门外,求见太女。”亲卫在殿门外,躬身禀道。
萧芮刚想开口告退,萧慕凰却挥了挥手:“去将她带来东宫。”
“是,太女!”
亲卫退下后,萧慕凰看着萧芮笑道:“二姐若无事,也可一并听听。”
身世一事,萧芮都知道了,那其她事情,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
京城里这些投诚了她的人,究竟是忠是奸,她去东越溜一圈再回来,想必就能都看个清楚明白了。
“也好,谢太女。”萧芮点头。
很快,邢雪便微微冒着汗快步走来了。
宫门口到东宫的距离可不近,邢雪一介文人,多少是有些吃力的。
“学生叩见太女。”邢雪进了大殿便跪下来见礼。
邢之业被撸了官职,邢雪也从臣女变成学生。
因为邢雪如今在京城一家书院读书。
之前她是被萧慕凰亲口准许参加科举的。
因邢之业出事,书院方面还派人请示过京兆府,刘炳是萧慕凰的人,自然知道邢雪在效忠谁,于是便让书院方面不必顾忌,道邢之业之事不会牵连到邢雪,书院这才放心让邢雪继续读书。
此刻,萧慕凰抬手笑道:“起来说话吧。”
“谢太女。”邢雪起身后,这才看见旁边还坐着怡亲王萧芮,忙又见礼道:“学生邢雪,见过怡亲王。”
萧芮笑了笑:“这里是东宫,就不必给本王见礼了,你有事自行禀报太女便是。”
“是。”邢雪心里明白,既然太女准许怡亲王在此,就是不必避讳怡亲王的。
于是,她躬身朝上座的萧慕凰禀道:“启禀太女,李府派人至邢家,让学生写放夫书给……给学生的夫郎。学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前来请太女示下。”
萧慕凰看着邢雪。
心下好笑。
这邢雪,倒也有些小心思。
明知道李元韶是她的人,还故意到东宫来见她,就为禀明这么一件事儿。
不过……
也罢。
母皇说过,只要底下的人不犯大错,她都可以宽厚以待。
“此事,你便按照李老将军的意思办吧。”萧慕凰道。
“是,学生遵命。”邢雪拱手领命。
随后又掏出一沓书信来,道:“这是学生与李小公子成亲以来,所见他与外界通过的信,学生看过之后都牢记在心,如今已经全都默写下来,请太女过目。”
“好,放在孤案上,孤回头再看。”萧慕凰道。
“是。”邢雪便走上前,恭敬地将书信放置于萧慕凰面前的案上,随后又退回了原位。
“李清那边,你不必再盯着了。”萧慕凰开口,“其她事情,都先放下来,好好准备明年的科考。待你秋闱高中,到东宫来当差吧。”
邢雪怔了一怔之后,骤然眼眶发热。
“学生,叩谢太女恩典!”她跪了下来,重重地、恭敬地,叩了一首。
来之前,她一路惶恐。
她母亲犯了事,如今还在大牢,而她与李清一和离,李清回李府,她便没有差事可替太女办了。
对太女来说……她成了一个无用之人。
那些书信,是她对太女最后的投诚。
可太女如今能用的人很多,若是太女不想给她恩典,她也只能认命。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