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 嬴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觉得很烦躁。
常年打雁,没想到终于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雁啄了眼。
他确实小看了汪金蟾。
这么一个在他眼中不过好似提线木偶一般,任他随意控制, 用完即弃的小角色,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接一个的麻烦,以至于让他最终落到现在这般遭到通缉,朝不保夕的窘迫境地。
“你刚才的分析, 只能说明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汪金蟾的死因有可疑。”
嬴川用刀尖抵住柳弈的腰侧, 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
“但是你有证据吗?”
“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完美吗?”
柳弈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其实, 你的破绽还不止如此, 要不要我来重现一下你的犯罪过程,让你自己想一想, 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嬴川的脸又更加沉郁了两分。
“有趣,你在跟我玩心理战?”
他的嘴唇勾起一个令人心寒的凛冽的弧度,“说说看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柳弈也回给他一个冷笑:“你在将汪金蟾的尸体扔下楼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那个烂尾楼楼盘里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说得没错吧?”
他朝前抬了抬下巴。
在他视线的正前方, 车窗外, 是越下越大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