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应对方法。
她说他们是犯罪不过是虚张声势,她不可能真的去告他们,把一切闹大,除非她可以不在乎家族名声,让夏普尔斯这个姓氏被大家津津乐道一整年。
她在屋子里呆了很久,几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令自己逃出去。
当她再一次试图撬窗时,门被打开了,而这次是为她准备好了热水。
莉莉感到自己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被叫上来服侍她的女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可以沐浴了。
莉莉吓了一跳,愤怒道:“我不,我说了我想要回家,你们不能这样在大街上绑人,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女仆望着女孩流泪的模样,目光中也不禁浮现起了几分怜惜,但作为仆人,首要一条就是得学会适当的装聋作哑,她这位临时的意大利雇主明天就要离开了,在那之前她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莉莉见她不搭理自己,更生气了。
她避开女仆帮忙的手,道:“我说了我不洗,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家!你们非要这样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我也许会做出些什么来也说不定。”
听她言语之中好似是在威胁,女仆的神色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她实在不愿服从,女仆只好走了出去,唤了一声“隆戈先生”,便向那个男人复述了她刚刚的话。
男人只得亲自进去跟她说:“你既然不愿意让女仆来帮你,那就让我来帮你吧,你要是抵抗得厉害,我还可以再去叫两个侍从进来。”
“我绝不,我说了,我是……”
莉莉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他真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她吓得不行,只能赶忙不甘不愿地制止他道:“不要,你别过来,我洗。”
她脱下了层层迭迭的衣服,将自己放进了温暖的热水里,因为过于愤怒、过于委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女仆悄悄地抱走了她的衣物。
莉莉直到洗完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没了,而他们唯一给她提供的就是一件轻薄的丝绸长袍。
如若不是不穿这个就没有东西遮掩身体了,她大约是死也不想穿的。
然后,她的晚餐便端了上来。
莉莉冷冷地抬头看向高大的男人:“嗯?不是说要与我共进晚餐吗?你的主人呢?”
他对她的态度倒是忽然和善不少:“不用着急,小姐,他很快就来了,我想你已经很饿了,可以先用。”
莉莉嗤笑一声,她当然知道什么共进晚餐不过是让她出卖身体的好听版本,她只是想要知道这位公爵究竟什么时候来罢了。
虽然莉莉恨透了这个派仆人在大街上绑人的浪荡子,但在根本无法跟他仆人沟通的情况下,她只能指望他,她会使他相信她的身份的,再怎么样,一位贵族绅士,总该讲究些礼仪,不会随便玷污一个无辜女孩圣洁的名誉,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只有这微弱的一线希望了。
如若实在不行,她绝望地想,她只能誓死捍卫她的贞洁。
*
在她焦灼的等待中,他们送上来的一堆食物渐渐凉透,她始终什么也没吃,哪怕它们香气扑鼻,非常诱人,她的肚子现在也确实很饿。
她实在太厌恶这个地方了,它使一切都变得无比恶心,令人作呕。
她只让自己勉强喝了杯水,味道略微有些奇怪,但她先是被手帕堵了嘴,之后又一直在大喊大叫,喉咙干得发痛,也顾不得这些了。
将水杯放下后,她就撑着脑袋,继续干坐着,一边等人过来,一边斟酌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去说服对方。
但十分奇怪的是,她明明才喝过了水不久,她的嗓子却很快就又开始发干了,甚至是连空气都仿佛忽然变得燥热了许多。
她有些受不了,下意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试图缓解这份难受。
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进体内,让她浑身舒畅了一瞬,但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那并没有成功舒缓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就像是将一颗火种扔进了她身体里,然后它正一点一点向外燃烧。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过去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特别的感受,一种莫名的渴望,浮在她的皮肤上,徘徊在她的身体里。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难道说,是那些无耻的意大利人在这水里给她下了什么奇怪的毒药吗?
她猛地将面前的东西都甩到地上,想要冲过去拍门,询问,但她的头越来越难受,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她根本无法走路。
她只能让自己躺倒在床上,身上的皮肤逐渐烫得吓人,连衣服穿在身上都令它发痒发痛,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衣服扯下来的欲望,好在她仅剩的理智一直在告诉她绝不能这么做。
她紧紧抱着手臂,在酒红色的被单上,整个人逐渐蜷成小小的一团,仿佛在找寻一个子宫。一双眼睛失神地看向前方,伴随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她的嘴唇也不停开合着,几近无声地向全能慈爱的上帝一次又一次地祈祷,希望祂能拯救她,结束她的痛苦。
而这时,姗姗来迟的皮亚琴察公爵也终于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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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上帝显灵和一些命中注定就是要做公爵夫人,这个公爵年纪大长得丑不怎么想要是吧,那就换一个地位相对没那么高也相对没那么有钱还需要她出国但确实年轻英俊的公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