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姿柔美,脚步轻盈,整个人大气舒展,含蓄又挺拔,柔韧又坚韧。
只见她一转身,一偏头,一抬手,一踢脚,一跳跃,简意时想不出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美,偏再要多几个字,那就是极致的美。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刻简意时才体会到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和妙处。
他虽然不喜欢林锦瑟,但不得不承认林锦瑟确实长得很美,可她的眼总是过分的清澈甚至是空洞,这让他感觉她是空有美的躯壳和皮囊。
但此时,她的眼随着她的手上的动作而动,跟随着音乐而变化,眼中有光有神,时而妩媚,时而娇俏,时而忧伤,时而欢喜……
林锦瑟在做一个跳跃动作时,由于体力不支,落地时摔倒了。
她跌坐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眼角余光瞥到门口似乎站着个人,可她抬头看去时,却又空空如也。
林锦瑟没在意,看了下时间,已经练了快4个小时了。
每当跳舞的时候,她才能忘记掉现实,感觉妈妈似乎还在身边一样,在看着她跳舞,她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快乐。
可当她停下来时,又不得不回到现实,那些绝望难过的情绪又充斥满心间,眼泪水也不知不觉地从眼中涌出。
林锦瑟咬咬牙,站起来,又接着跳起来。
身体的痛和心灵的痛,若要选择,她还是选择前者吧。
咚咚咚。
门被敲响,林锦瑟不得不停下来,抬眼看去。
少年一身白衣黑裤,站在门前,他眼眸清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淡道:“陈婶问你要不要下去吃点宵夜?”
林锦瑟眨了眨眼,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眼角淌落,她走到衣挂前,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脸,方再次抬头看他,“好的,我马上下来。”
简意时漆黑深邃的眼淡淡扫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第二日,张茜华晚上要陪简岚义出席一个慈善晚宴,她下午就去做头发、挑礼服了。
林锦瑟独自练了一下午的舞,跳得腿都快抽筋了,再跳下去,非要跳废了不可,她只好停下来,回房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林锦瑟独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林小姐。”
林锦瑟回过神来,听出是陈婶的声音,忙拭去眼角的泪,又照了照镜子,发觉没什么不妥,才去开门。
“林小姐,你有时间吗?”陈婶问,装作未看到她鬓角的湿漉。
林锦瑟点点头,“有的。”
“那太好了,我正在做包子,阿时少爷喜欢吃,他说今天会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陈婶笑眯眯地道。
“好啊。”林锦瑟哪里不明白陈婶的用意,一定是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太久,让陈婶担心了吧。
林锦瑟跟随陈婶下了楼,去到厨房。
陈婶叫她来帮忙,却专门给她搬了个凳子在一旁,“林小姐,我先和面,你坐着,需要帮忙了我叫你。”
林锦瑟却系上围裙,“陈婶,我会和面,让我来帮你吧。”
陈婶见她有兴致,心里也高兴,便答应下来,同时觉得她所谓的“会”不过应该是“看过”,毕竟她也书香门第里的大小姐,又是南方人,怎么可能真的“和过面”呢。
令陈婶意想不到的是,林锦瑟不仅是会,还和得特别好,一看就是老手。
“我爷爷是北方人,他喜欢吃面食。”林锦瑟边用青葱般的十指娴熟地和着面,边微笑着说道。
到最后,陈婶只做了一笼的包子,剩下的面,都被林锦瑟做成了别的花样。
“林小姐,你的手真巧啊!”陈婶看着林锦瑟放在蒸锅里的做成菊花和栀子花的馒头,尤其是花瓣在蒸汽的作用下,还渐渐绽放开来,不由得发出由衷的惊叹。
林锦瑟微微一笑:“陈婶,您过奖了,都说好几遍了,别叫我林小姐,叫我锦瑟就好。”
陈婶点头笑道:“好,我一定改口。”
林锦瑟灵机一动,问:“对了,陈婶,阿时他喜欢吃什么水果?”
“阿时啊,最喜欢山竹,还有橙子。”陈婶说。
“哦。”林锦瑟点了点头,纤细嫩白的手指灵巧地捏着面团,又开始忙活起来。
“哎呀,林小姐,快给我看看……”陈婶看到出笼的山竹和橙子馒头,新奇得不得了。
林锦瑟把锅盖一盖,浅笑:“陈婶,我叫什么?”
“锦瑟,锦瑟小姐。”
“嗯?”
“哎哟,锦瑟,你是锦瑟。”陈婶笑呵呵地改了口。
林锦瑟这才掀开锅盖,陈婶啧啧称奇,“真的是人美手巧啊,这乍一看,还真的以为是山竹和橙子呢。”
这时陈婶放在围裙兜里的手机响了,陈婶擦干手,拿出手机,看到是张茜华打来的,忙接了起电话,“太太。”
“陈婶,有个急事要麻烦你去处理一下。”电话那头张茜华的声音焦急,没等陈婶问是什么事,张茜华就语速极快地道:“刚才我接到派出所电话,说阿时打群架,人在派出所里。我不能叫公司的人去处理,他们肯定会跟先生报告,要让先生知道了,俩父子铁定又要闹翻天。我也不能过去,一是等会的晚宴脱不开身,二是我去了,先生必定会追根问底,事情还是瞒不过去……”
陈婶自然明白张茜华的意思,眉头紧皱,嘴里却忙道:“好的,太太,我过去一趟。您把地址发给我。”
“好,我一会儿发你微信上。辛苦了。”张茜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