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浑身酸软无力,简意时也不让,“别动,你累坏了,好好休息着。”
林锦瑟想起了车上的事,她抬手打了他一下,恨恨地骂道:“还不都是怪你,衣冠禽兽。”
简意时不恼反笑,“没错,姐姐形容得很贴切,我就是禽兽,或许等会我会更禽兽呢。”
林锦瑟霎时慌了下,强作镇定,又打了他一下,“你休想!”
简意时已抱着她走到了客厅前,简意时道:“姐姐,劳烦从我左边裤兜里拿下钥匙。”
林锦瑟只好伸手去摸他左边裤兜,可摸来摸去,并没有摸到钥匙。
简意时笑道:“应该是右边口袋。”
林锦瑟斜他一眼,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右边裤兜里的钥匙,依然一无所获,甚至一不小心手指尖还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简意时轻笑:“姐姐,你往哪儿摸呢。姐姐就是口是心非,还说休想,明明都等不及了。”
林锦瑟臊得不行,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胳膊,“简意时,你怎么这么讨厌!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简意时这才道:“我记错了,是在衣服的右边口袋里。这次真没骗你。”
林锦瑟瞅他一眼,只得伸手从他的右边衣服口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钥匙,她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门刚被打开,客厅的壁灯忽然亮了起来,林锦瑟和简意时都吓了一跳。
原来是林朗山从自己的卧室出来,摁亮了一旁的壁灯。
“小锦怎么了?”林朗山紧张地问,朝他们走过来。
林锦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而且她怕爷爷走过来,看到她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还好简意时反应快:“爷爷,她没事,就是今天表演太累了,我抱她上去休息。”
林朗山点了下头,“好,赶快去休息。”
简意时抱着林锦瑟回了卧室后,俩人各自洗了澡。
本来简意时非常想和林锦瑟一起洗的,可林锦瑟抵死不从,没办法,今晚已经弄哭她一次了,舍不得再弄哭她了,简意时便作罢了。但他这个念头已经起来了,以后总得想办法实现的。
林锦瑟先洗了澡,上了床躺下,她真的是又累又困,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简意时洗好后,上床搂着她,躺在她香软的床上,他心里头的空虚不安才稍稍缓解,他搂紧她,亲了亲她的后颈,渐渐地也呼吸绵长起来。
他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他老是做梦,梦见小时候的自己。
很小的时候,还是个婴孩的时候,他记得一个女人的香味,他喜欢她身上的香味,当她抱着他时,他就会感到很幸福很快乐。爷爷让他管她叫妈妈,他喜欢妈妈,可惜她不常来看他。
等他大了一点,他明白了妈妈的含义,看到别人家的妈妈都是和孩子住在一起,总是陪孩子玩闹,总是牵着孩子的手送他上学,接他放学……他也渴望有一天能和妈妈在一起。
可惜她只是一年里偶尔来陪伴他几次,每次最多一个星期。
他和她总是很生疏,他嘴上总说不喜欢她,不在意她,可是每次她离开的时候,他都会躲在角落,偷偷地看她离开的背影,泪流满面。
他总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她回头,他就冲上去抱住她,叫她妈妈,求她不要离开,可是她从不曾回头。
再后来,他更大一些了,在她受伤在家的那段时间,他知道了她的梦想,开始试着去了解她,去爱她,就在他感觉到他也有妈妈了的时候,她再次离开了他。
十二岁妈妈离开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外面下着雨,天灰蒙蒙的,妈妈很平静地告诉他,她和爸爸离婚了,她现在要走了,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他一直不说话,妈妈最后一次拥抱了他,毅然地拖着行李离开了家。
他在背后看着她,他想叫她,想跑上去抱住她,不让她走,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有眼泪不住地往下淌,他抬手擦掉,却越擦越多……
泪眼朦胧中,他似乎长大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娉婷的身影从雨雾中走来。
女孩儿撑着一把透明雨伞,身着淡青色衣裙,她抬起头朝他望了过来,嘴角弯起,朝他浅浅一笑。
他霎时感到雨霁云散,他朝她飞奔而去,可她没了笑意,只冷冷地看着他,不理他,然后就转身走了。
简意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被人用手抓住了般难受,冷汗涔涔。
他愣了好久,直到林锦瑟忽地翻身转过来,往他怀里蹭,他感受到了她的温暖,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简意时不由得收紧手臂,抱紧她,可心里仍感觉到空落落的和后怕,他想要寻求更多的温暖和慰籍。
于是他在黑暗中低头吻了问她的额头,又一路向下吻了她的鼻尖,她的脸颊,最后是她的唇,他的手也在不断探寻着更多的温暖和柔软。
林锦瑟正睡得香甜,好似做了个梦,梦里简意时在吻她,炙热的吻在她的脸上、身上流连着,她有些情动,可又感觉好困,她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他,呢喃了一句:“阿时,别闹,我想睡觉。”
但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才知道这不是梦。
“你又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林锦瑟埋怨道。
简意时却一言不发地堵住了她的嘴,吻得她浑身酥软,不再挣扎反抗,才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悲伤地低语着:“姐姐,你不要离开我……”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林锦瑟不用早起,她睡到了中午十点才醒来,简意时不在身旁。
林锦瑟撑着身体坐起来,昨晚真是被折腾得够呛,简直比练了一天的舞还累,他就不累吗,怎么这么能折腾。
这时简意时扭开门进来了,并“阿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他反手关上门,抬手揉了揉鼻子,走到床边坐下,“姐姐,你是骂我了?还是想我了?”
林锦瑟顿时被噎住,说骂他了,他肯定要生气,说想他了,他肯定要折腾,她只好赶快起身,转移话题,“你们不是还有一周的交流吗?你怎么就回来了?”
简意时也起身,走到洗浴室门口,长臂一伸,撑在了门框上,拦住了她的去路,“姐姐,我提前回来,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