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面上因为疼痛而闭上了眼,实际却掩去了眼底的肯定,果不其然,李云香就是一个能够触动对方的开关。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她平静而又客观的继续道:“你母亲是你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个受害者不是吗?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小吧?所以才找到了张凉帮你完成那次谋杀?让我猜猜,张凉先打晕了李云香,然后你们二人合力将其拖到了溪边?之后呢?你看着自己母亲无助的样子十分的快慰?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才会在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溺死的时候产生所谓的快感?!”
‘怪物’两个字似乎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裴莎莎,她用力的将苏言摔在地上,并且伸出脚对其肚子猛踢了一阵,耳边传来的是脚脚到肉的闷响,还有女人的闷哼。
再踢了十几脚之后,裴莎莎便开始绕着地上躺着的人转圈,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手中拿着的那把刀仍然十分具有威胁性的指着此时躬身哼叫的苏言,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她才再次站定,阴郁至极的警告:“别提那个贱人!”
“呼……”苏言觉得小臂在隐隐作痛,她虽然用技巧护住了身体上的一些要害部位,但是这具身体一向养尊处优的,这会儿仍旧疼的厉害:“为什么不能提?她终究是拼了命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不是吗?!就算裴安在你的小时候虐待你,折磨你,她或许因为懦弱而不敢上前阻止,但是她仍旧是爱你的。”
“虐待我?折磨我?爱我?”裴莎莎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好笑的笑话:“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贱人!当初为了钱在刚刚成年的时候就嫁给那个畜生,就算那个畜生在她怀孕的时候把她打到骨折,她也不离开他,还选择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在她女儿六七岁的年纪,为了不让自己再遭受毒打,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那个畜生的房间?!”
“你感受过叫破嗓子也没人去救你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你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自己母亲去任劳任怨的过来替那个畜生收拾残局的那种绝望吗?爱我?去地狱去爱吧!”
所以那些受害者,在裴莎莎心中都是李云香的影子,应该是在某一方面的举动或者言语突然刺激到了对方的敏感神经,这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苏言躺在草地上,侧着脸吐出了一口喉咙里带着血丝的唾沫,接着试探:“好,就算是裴安和李云香在你心中有着一百种死去的理由,那裴玲又怎么招你惹你了?据我们警方了解,她可是好吃好喝的养了你那么多年,怎么还换不来你一点感恩之心呢?!”
“她?她更该死。”裴莎莎蹲下身,用刀身拍了拍她的脸蛋:“我曾经真的拿她当过亲人,真的。可是她在发现裴安对我的所作所为之后,竟然骂我是个爬自己父亲床的婊子!她既然那么喜欢骂人,那就再也不要说话好了,哈哈,哈哈哈……”她说到这里狂笑,眼角甚至都笑出了泪水。
“……”苏言这会儿再没什么话可说,而是想要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