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那次给谭芳做笔录的短暂接触,以及刚刚的观察,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谭鸿这类型的人格就是一个很好用的执行者。但这只代表他在犯罪行为当中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并不代表自身就没有思想,他极有在心里将自己摆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既要保护女儿,也要维护妻子。
但是当两者冲突的时候……
苏言美眸微眯,回到了对面坐好,一本正经的用眼神示意过丁凯岳之后,冲着对方道:“现在我们再来重新问一遍,谁指使你们绑架的郭琳悦?”
……
半个小时后,丁凯岳额头一层薄汗的紧跟在苏言后面出了审讯室,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将人叫停:“苏言!你刚刚在里面弯腰和他说了些什么?这样不合规的!要是事后真的调查起来……”
“调查又如何,最过分不过就是给我一个处分,此次审讯不作数。”苏言抬眼看着他:“但是我要的本就不是口供合不合规,只要能顺着他说的把人抓到,把案件解决,到时候有大把的证据能把他们钉死!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一个思路,一个方向,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经谭鸿交代,谭芳的母亲在那天警方去过体育用品商店之后,就赶去了疆北。当天下午他们就接到了绑架郭琳悦的通知,还没等他们确定怎么下手呢,郭琳悦却主动联系了谭芳,就因为那个劳什子的论文,事情的顺利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疆北……事情似乎又转回了疆北。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丁凯岳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追问:“听着刚刚谭鸿的意思,竟是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了!若是他和谭芳最终口供一只,那谭芳的量刑将会轻上许多。”
“放心吧,在解救郭琳悦的时候,谭芳已经亲口承认了席谖的失踪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这些都被执法记录仪记录了下来。当时她拿枪抵着郭琳悦的状态可不像是无辜的,到时候公诉人会利用这点不让她脱罪的。”苏言正解释着,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出来接通之后,应了两声,紧接着就转身进了不远处的楼梯间。
蹭蹭蹭的往上跑了两层之后,直奔技术大队的办公室去了,等到丁凯岳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之后,她已经站在电脑前听着技术员的讲解了。
“关于子弹的分析出来了,经检验上面还残留着郭海生的血。”技术员随手将报告递给她,然后转身去摆弄电脑:“经过江队给我提供的那份报告,我进行了弹道比对,虽然子弹的口径与那报告中的所有□□都一致,但是那些枪支的弹道没有与这枚子弹相符的。不管是谁射出的这枪,肯定不是警方的人。”
苏言眉头紧皱,看着结果若有所思。
丁凯岳探过头与她一起看着报告单,然后伸出手指了指下面的一行:“子弹上还发现了其余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