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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一看,发现蛇已经死了。

    她扭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身上粘着海草,鲜红的蛇信子吐了老长,虽然还在不规律地抽搐,但确实气机全无。

    宁万在河岸的泥里扭了扭,才嘲讽道:“想和我们在水里动粗,这不是找死么?”

    乌品道:“大人,那婴孩可是您的亲属?”

    “是我妹妹。”

    宁万嘴笨,支支吾吾半天,想出来一句:“恭喜恭喜。”

    朱标突然发现它们每见自己一次,拍马屁的本事就长一次,态度也更殷勤一些,当下也没有细想,念头一闪而过,并不顾得上深究。

    乌品继续道:“这黑蛇……在下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把她直接弄死了,会不会坏了您的事?”

    朱标叹了口气,又看一眼孩子,沉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扎了她的七寸,这东西本就活不长了,落到水里被你们轻轻碰碰,都可能死的。”

    “那就好。”乌品道,“我们两个出来是找大哥的。”

    宁万道:“自从上次被道长喂了酒,大哥已经学坏了,经常夜不归宿,出来鬼混,在河上乱飘,每次都靠我们俩出来拖回去。”

    河面上纹丝不动的白石头听见大哥两字,伸出鳍来挠了挠肚皮,打了个酒嗝,又翻了身变成黑石头继续睡。

    原来这白白的一面是鱼肚皮。

    朱标拍拍六出白的头,叫它先去陪着婴儿,别让她着凉,自己则蹲了下来,也不嫌脏,在蛇身上摸索起来,快准狠地拔起一块鳞片,连皮带肉,血呼刺啦的。

    宁万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身上一凉,好像自己的皮也跟着没了一块。

    小小年纪的,还真狠,不愧是殿下也看重的角色。

    朱标摸了摸,从鳞片里掏出一张遍布污血的符来。他用袖子擦了擦符纸,看着那露出来的一行字,一字一字念出声:“酆都令?”

    宁万探着头看了一眼,好奇道:“酆都令是什么?”

    朱标一愣,问道:“你不知道酆都?”

    乌品突然出声:“在下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酆都?”朱标这才奇怪起来,皱眉道,“你们既然不知道酆都,那么鬼魂轮回,往生轮转,都要去哪里?”

    宁万道:“有功德或是怨气,就化鬼,化鬼以后,岁命到了,就自然消散呗。”

    朱标还想再问,就因为猛然响起的犬吠声住嘴。

    回头看去,一个穿着月白斜领宽袖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水边,任由六出白对着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