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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站在院中,背负双手,盯着地上的几个铜钱看,长风鼓荡,掀起他的袍角衣袖,猎猎作响声中乍看如同神仙中人。

    朱标在门口看着,暗叹一声这人的仪态实在是太好。

    刘基头也不回,朗声道:“公子请进。”

    “先生好。”

    “嗯。”刘基指着地上的铜钱道,“在下已替元帅与公子算了几卦,卦象显示出些许风险,但结果都是无害的。”

    朱标道:“这样当然好,那么幕后黑手是谁,先生查出来没有?”

    刘基道:“有点眉目,这人在南边,许是有点偏西的地方。”

    这可不就是陈友谅吗。

    朱标搞清楚了这件事,明白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也就不着急,下定决心防备起来,预备着以后再慢慢解决。

    他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先生,我妹妹已经没事了,现在也取了名字,叫朱镜静。”

    刘基点点头:“在下正好也查了些古籍,有些推测请公子听听。这鬼动手前曾在屋中贴了好些黄符,想必是用来消磨人气的。”

    “嗯。”这些事朱标已经对刘基讲过了。

    “女子属阴,怀孕的妇女若要生产,本就九死一生,阳气更加不足,何况生的孩子也是女子。”刘基道,“符纸与生产,两者的影响叠加,才使得这等鬼物能勉强从帅府中偷出孩子来。除此以外,叫她害人,却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用处呢?”

    刘基慢慢道:“有一些邪术是可以通过子女来渡双亲人气的。”

    “渡了人气会怎样?”

    “轻则生点小病。重则家破人亡,财运丧失,气运不通,大业晚成。”

    好了,破案了。原来是因为朱镜静最好偷。

    而且偷她,果然也是为了暗算朱元璋。

    这一刻,小朱和老朱已经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认定了陈友谅。

    刘基继续道:“人道与修行从来相悖,是为两个体系,且互相干扰,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只有用代价很大的邪术来施展。在下观之,那鬼物和蛇精的道行都不是很高,应该是强行化形后使用秘术,才能潜进帅府中去的。”

    朱标忍不住问道:“先生,相悖是什么意思?”

    “王朝的官员、侯爵,都有人道气运护体,寻常妖邪根本无法伤害他们,只是他们却无法修行。至于修士,则是不能做官的。”

    “既然如此,还做什么官呢?做官的诱惑力真的有修行大吗?”

    刘基失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修行的天赋,在没有办法修行的时候,还是做官最好。”

    “那么妖怪呢?”

    “妖怪的数量要比修士多很多。草木精怪、飞禽走兽都可以成妖。相对而言的,妖在修行的路上要比人困难很多,资质大多愚笨,只是单纯的靠年岁来熬日子。且每一千年就有一道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