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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中猛地咳嗽几声,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来,滴了自己一身,幸好他这衣服是法器不会脏,不然就得找地方洗去。

    “你这话倒也没问题……”

    就是听起来很奇怪。

    “我爹他若是称王,我就是世子,他若是称帝,那么我就是太子。”朱标道,“所以说以后徒弟遇见的都是些阴险狡猾的官场老油条,要如师父所言那样随心所欲,不说我自己能不能接受,我爹就得抽死我。”

    周颠躺在草地上,拿了衣服下摆盖住眼睛,也不考虑这样露出里衣会没有礼数,慢慢道:“公子,你不要听你师父瞎讲,要我说,你当时就拜错人了,此人脑子里没有什么计划,也全无思考,只懂得什么潇洒啦,自然啦,无为啦,是只空壳麻袋,不配教你。”

    张中:“哦,你这么说,好像你懂官场权谋似的。”

    周颠翻了个身:“贫僧不懂。所以贫僧不会拦着刘伯温,你这就属于是——占着坑种不了萝卜。”

    “贫道才是师父,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张中拍着朱标的肩膀,大声反驳道,“你看看标儿多乖,多尊敬贫道,他这样聪慧,还需要刘伯温教他什么?刘伯温那是自讨没趣!”

    不,先生是真的教了很多,而且师父你这也不算领进门,直接指了指大门,叫我自己努力,就拍拍屁股走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朱标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笑了笑。

    “来!你看着,为师这就去搭船,用不着你买,不到天黑我们就能乘船出发!”张中被周颠一番嘲讽,反而斗志昂扬。

    “你别以为只有刘伯温才能掐会算,为师告诉你,他还像为师请教过问题呢!为师已经算准了,这次一定会有条最快的船带我们走,十天的路能缩短到一天就走完!”

    这几句话说完,张中就一甩袖子,起身大步朝着江岸走了过去,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要拦船,倒像是要截道做土匪。

    橘非先前一直没说话,在一众大佬的争执中紧紧闭着嘴保持沉默,装作是睡着了,看不见也听不见,完全地自闭。

    朱标一揪它的飞机耳,把橘猫从“梦中”揪起来,对着江岸抬了抬下巴:“快去,跟着道长一起拦船。”

    橘非自欺欺人地捂住眼睛,哀嚎道:“老板,你让道长自己去吧,道长他不比我强得多吗,我过去能有什么用?”

    “……我怕师父掉水里去。”

    张中正站在水边高举着双手呼喊,颇有拦截雨天出租车的架势,又碰又跳,对着江中来往的客船与行船左右摇摆,像条被风吹动的蓝色海带。

    偏偏他还喝了酒,又不愿意用法力醒酒,说要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所以脚下十分不稳,东一步西一步来回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