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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月光的船篷中顿时亮起来,灯火如豆,但是稳定,散发着温暖的光线。

    黑衣的江湖人又摸出一盘咸豆子榨菜、一坛酒来,取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请朱标和他一起喝酒。

    朱标欣然应允,虽说他还小,但是因为练了武功,外加修了法术,并不怕喝醉,更别说中毒了,这一双眼睛可不是摆设。

    赵轻涯摸出来的这一坛酒意外的香醇,和他普通的木船、朴素的穿着并不相称,这样年份的酒价格可并不低。

    先前师父又提到他要捉妖,他会不会是个捉妖师?

    见他喝了一杯酒就停下,不吃菜也不续杯,赵轻涯就误会了,出声解释道:“这酒并不是好酒,菜也不是好菜,你多担待,船上也就只有这些了。”

    “不,酒很不错。”

    赵轻涯笑道:“不嫌弃就好,我还怕你喝惯了琼浆玉液,瞧不起它呢。”

    “怎么会,先不说你载我们的恩情,我家教甚严,没什么机会喝酒。”

    “哦!那一定是母亲的要求,父亲嘛,一般都会同意小孩子尝一尝酒的。”赵轻涯道。

    朱标道:“不……父亲倒是也不太允许。”

    老朱同志认为朱标以后有的是机会喝酒,所以现在不允许他碰这些东西。

    “父亲也不许?”赵轻涯疑惑道,“那师父呢?”

    “师父也觉得过早饮酒于身体不宜。”

    赵轻涯向后靠在船篷的木头上,看着月光透窗而过,在自己杯中的酒液里流淌,不由觉得愉快,一口将月光合着美酒一起喝了,才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乖宝宝。”

    已经很久没有人像他这样随意地对朱标说类似的有点冒犯的话了。

    朱标恍然察觉到以后,觉得自己这是被封建统治阶级腐化了,暗想以后该注意注意,转移话题道:“你行走江湖,用的是剑客这一身份?”

    “对!”

    “那你的剑法一定很好。”

    “还可以。”赵轻涯道,“我从四岁就开始练剑了。”

    朱标笑了:“我也练武,我能看出你的内力很高,内力高的人学了剑总不会太差的。”

    赵轻涯也笑了:“说到走江湖,那可是一段荡气回肠的日子。劫富济贫,追杀仇人,路见不平,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四处交朋友……唉,只是从我决定捉妖以后,就再没有做过这些事了,每天就是赶路,赶路,再赶路。终究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吧!”

    “捉妖?”朱标道,“你既然喜欢行走江湖,又为什么要去捉妖?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